當凡雲墨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心中隱約有著不好的預感,不用想就知道是被誰帶走。
而且自己躺在床上,雙腿雙手上被貼滿了許多類似符籙的,密密麻麻,繁瑣複雜的紋路,一層疊一層,動彈一下都極為困難。
從修真者的角度看,此刻的凡雲墨就像是扣上鎖鏈的囚犯,沒有反抗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凡雲墨掃了一眼四周。
這是一處矮平房,屋內陳設簡陋,隻擺放著一張木床和幾張桌椅,床上有些簡陋的布料,充當被褥。
鏤空的窗外陽光灑進來,恰好照在屋裏的陳設上,斑駁的光芒映襯得屋內的擺設愈加清晰,明明簡陋無比,卻意外的讓這裏看起來格外溫暖。
凡雲墨還能感受到識海內的靈氣未散,說明雪黎姐並沒有廢了自己的修為,而是選擇用符籙暫且壓製住了自己。
一想到顏雪黎千辛萬苦的出去曆練,居然一下子追上自己,甚至收集大量妖血繪製‘四季法陣’,迫不得已讓他使用師父給予的底牌,就一陣苦澀。
當然,凡雲墨分明可以吃丹藥補充,但可惜顏雪黎並不允許他這麼做,從天隕落的時候凡雲墨就能看到顏雪黎揮出弑魂槍。
寒光雖然被凡娘擋住,卻也限製自己的行動,未能成功服下丹藥,要知道那柄弑魂槍乃是神器,光是氣息就完全能壓製逝去靈氣的他。
“娘.......”
凡雲墨幹澀的喉嚨艱難的發音,不自然都摸了摸喉嚨處,沒想到連這裏都貼有符籙?!
他想要喚出凡娘詢問一二,很快凡娘一臉憂愁的現身,看著他幽幽一歎:“墨兒,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誰能想到兒媳婦居然如此瘋狂。”
“我失去意識後,發生了什麼?”
“你出門看看,就知道了。”
“.......”
這時,凡雲墨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屋內,詢問道:“娘,那小狐狸呢?”
“跟著兒媳婦出去了。”
凡娘見他無事,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凡雲墨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才不在乎是不是自己的兒媳婦,她隻知道墨兒要是死了,她就跟著墨兒去陪葬!
但一起殉情,恐怕正符合她意。
凡雲墨顫顫巍巍的從床上爬起來,剛準備穿上鞋,低頭一看,原先自己那雙精致繡著金線的靴子,如今變成黑黝黝的布鞋,鞋邊還有著斑駁的血漬。
他此時才發現,就連自己的衣裝也變了。
“雪黎姐這是要玩什麼遊戲?”
凡雲墨皺了皺眉,從床上起身,艱難地朝著門口挪動,一步一步走得極為吃力,一張秀氣俊俏的臉蛋慘白如紙。
等到凡雲墨推開房門的時候,陽光傾瀉進來,刺目灼熱,令人睜不開眼睛,他下意識地用袖子擋住眼睛,眯了眯眼,適應了光線才漸漸恢複。
結果剛向前一步,差點被門檻絆倒。
踉蹌幾步,等他穩定腳步之後,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一處簡易院落,由竹木製成的籬笆柵欄。
院門口旁的一棵枯樹,顯得蕭瑟孤寂。
孤獨而蒼涼,仿佛被遺忘般。
樹枝上還掛著一盞風燈,搖曳晃蕩的風燈散發出一抹橘黃色的燭火,將這方院落好似點綴成靜謐的夜晚。
隨風輕晃的秋千,時不時就有‘吱呀’的摩擦聲音傳來。
凡雲墨一怔,這是哪裏?
記憶之中,自己並沒有到達這種地方。
所以真就被顏雪黎拐走了?
凡雲墨又仔細看看,發現此地不止一戶人家,還有幾戶,大部分是一模一樣的建築,像是普通農村,但是比普通農村更加精致一些。
而且這裏的人似乎很少外出,一副寧靜淡泊的模樣。
“呀!孩子,你醒啦?”
隔壁的一位老婆婆見到從屋裏出來的凡雲墨,笑著打招呼,拄著一根棍子,慈祥而親切。
凡雲墨禮貌地笑了笑,然後疑惑地看向四周。
“你是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老婆婆見凡雲墨表露出來的疑惑,便解答道:“這是咱們南山村。”
他剛想開口詢問,忽然喉嚨處的符籙紋路微明,傳來陣陣劇痛,疼得額頭冒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多隻能發出嘶啞聲音。
老婆婆見狀,一臉愧疚的道:“這......是婆婆糊塗了,忘記你不能言語,明明這麼年輕,命運卻是如此不公,真是造化弄人啊。”
凡雲墨聽到老婆婆的話,嘴角抽搐。
他怎麼不能說話,單純是符籙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