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雪黎調息的時間裏,凡雲墨也在暗中摸索香火之氣。

香火,這是一種難以駕馭的煙氣,凡雲墨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被供奉,怕不是曾燁燁以為我死了,於是給老鄉燒香?

“啾啾!”

小狐狸聽到銅棺內熟悉的聲音,自然欣喜萬分,然而想用爪子刨開,顯然不太可能,就算化形也是無濟於事。

“安靜。”顏雪黎冷淡開口,嚇得小狐狸隻能恢複原形,偶爾敲打銅棺打量。

凡雲墨隻是交代小狐狸要乖巧點,便沒有和祂多聊,畢竟一直“啾啾”叫,他也聽不懂,以往還能看祂眼神和動作理解。

現在被關在銅棺內,漆黑一片,什麼都見不到,已不知多久沒見朝陽與皎月,一直被黑暗與顏雪黎霸占數年......

數日後,諸天各域,隱隱約約就能聽到雷聲在耳畔沉吟,在心中震動。

哪怕凡雲墨在銅棺內,也是發覺異樣,甚至本能的感到顫栗。

“夫君,乖乖待著,妾身很快回來。”

顏雪黎傷勢好得差不多,又拎著小狐狸繼續出去爭奪機緣,凡雲墨則趁機繼續領悟香火,終有一日能全部為己所用。

他化香火於身,將演繹到極致。

吸納供奉香火修煉,差點讓凡雲墨都誤以為自己的仙,所幸此界並無各種神仙大能。

哪怕是死後化魂,都是作為魑魅魍魎在世間作亂,未入冥府。

天亦是如此,仙終究隻是一種神話。

.......

外界曆經爭鬥,承受天地滋養。

顏雪黎所掌控的人皇印記逐漸返璞歸真,斬無數強者,行於血路一去不返,也洞悉一絲命劫的奧秘。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自古天命修煉之路,注定坎坷崎嶇。

然而凡雲墨被定為替死鬼,實屬讓顏雪黎匪夷所思,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隻手,操縱著天命軌跡!

顏雪黎當即帶著小狐狸來到雲淩宗,向前任天命之人白婉寧詢問情況。

人皇印記,可以蒙蔽天機窺視,除非是兩者之間有人泄露,否則無人知曉,將一直成為秘密。

“看來你也發覺了,天命本該是你,但氣運卻加持在徒兒身上,這點我確實無法理解。”白婉寧發覺今生,死的人竟是身為不是天命的他,實在感到不解。

上一世是她自作自受,心性年幼,貪玩離開,導致讓血脈相連的凡雲墨替她擋劫。

白婉寧認了,也後悔終生。

因此現世千算萬算之下,三世銅棺、顏雪黎和莫離劍,是她為凡雲墨逆天改命的機會,而知曉真相的顏雪黎並未怨自己,也不知該喜該憂。

顏雪黎見她不含感情的眼神,片刻就知曉白婉寧在想什麼,回應道:“當年仙師帶夫君來到村莊,從第一眼起我就想得到他,我反倒得感謝仙師成全。”

如果白婉寧沒有帶凡雲墨來到村莊,恐怕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而顏雪黎沒想到的是,一開始夫君還挺主動,不然還真沒理由親近。

除非將玉佩開啟,否則無法追上凡雲墨修煉的腳步,更別說到後麵的鎮壓。

不過......她總覺得心裏有什麼不安,明明已經限製凡雲墨吸收靈氣,甚至貼滿符籙鎮壓銅棺。

可隨著時間的挪移,她的預感竟然一次比一次更強烈!

白婉寧聞言,冷著臉,淡淡道:“別感謝我,隻要你死在命劫裏,我還是一樣能將徒兒要回來。”

顏雪黎單手托腮,道:“仙師就這麼確定夫君不會恨您?要知道一切的一切,可都是您親手策劃。”

最後兩字她刻意加重,語氣裏透著濃鬱的諷刺,讓人忍不住懷疑,顏雪黎是不是早就知曉一切。

白婉寧輕飄飄道:“徒兒從小就懂事。”

僅說了一句,白婉寧就將一人一妖逐客。

見顏雪黎衣裳那半邊血跡,竟如珍寶一般披在身上,白婉兒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將她湮滅。

顏雪黎就好像是在痛苦中尋找愛意般,給予凡雲墨難以承受的疼愛。

.......

顏雪黎拎著小狐狸,行走在各域,皆是留下一行淺淺的腳印。

足跡雖淡,且也都流傳著不可一世的戰績。

“女魔頭已經殺到宇洲,一路舉世無雙,大半修仙者都遭殃了吧。”

“如今雲淩宗那兩位都放任不管,怕是私下早就商量好分贓,而我們這些普通修士隻能任由宰割,要知道那女魔頭本就是雲淩弟子!”

不過卻有人反對:“女魔頭可是殘害桃花劍仙的親傳弟子,不可能視若無睹,我覺得應該是在忌憚著什麼。最近天地頻頻亂世,恐怕與此事有關。”

另一人附和:“在魑魅亂世時,雲淩宗可是付出最多,怎麼可能會因為女魔頭曾是雲淩弟子,就隨意包庇,肯定另有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