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孟蜻突然向左側一閃,隨即猱身撲向屠飛英。屠飛英下意識地扣動扳機,卻射了個空,被孟蜻的肩膀狠狠撞中小腹,頓時手裏再也拿不住槍。他軟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小腹,整個人像隻大蝦般弓起。
章奇立刻上前按住屠飛英,將他雙手背在身後扣了起來。
孟蜻起身,拍拍雙手:“把他關起來。”
屠飛英剛剛緩過氣來,聞言大叫:“哥,你不是說送我去鄉下養老嗎?你說話不算話!”
“隨便說說你也信。”孟蜻擺擺手,章奇身邊兩名軍官就將屠飛英帶走了。
章奇看向孟蜻:“司令……”
孟蜻知道他要說什麼,這章奇倒是對屠飛白忠心無二,怕也是覺得他最近連出昏招,想要提出建議吧。孟蜻拍了一下章奇的肩膀:“最近我做的那些都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引飛英露出馬腳。你放心,之後不會再胡搞了,我們會收回失地的。過來看看地圖,接下來我要派你去……”
章奇放心地伸頭去看桌上地圖,突然後腦被硬物一擊,眼前一黑便撲倒在書桌上。
他背後的孟蜻咧嘴一笑,把手中的水晶煙缸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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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懿照顧丁靜曼之餘,偶爾會去看望從地下密室救出的那幾個孩子,那個重傷的孩子經過手術,於懿又暗中給他服了孟蜻給的藥後,身體漸複。強子的傷卻都是老傷,他的一隻眼睛被完全剜除,已經沒了恢複的可能,臉上留下了傷疤之外,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
這幾個孩子傷好之後,暫時留在教會慈愛院,院方會替他們尋找願意收養他們的養父母。
孟蜻在花旗銀行以這四個孩子的名義開設保管箱,把屠飛白的半數存款、債券都換成了金條或是銀元,存入保管箱中,另外半數捐給了慈愛院,並請慈愛院在這些孩子成年之前代為管理其銀行保管箱。
濱城附近有兩個村子都叫王村,孟蜻派人去兩個王村分別問過,找到了強子的爹娘。他們起初還有驚喜,聽說強子現在的情況後,雖未明說什麼,但悲傷之餘還顯得有些猶豫。
孟蜻知道他們是擔心以後的日子,這樣的窮人家,如何養得起一個不能幹活隻能白白吃飯的孩子?農民怕是弄不清銀行存款是什麼,他在送強子回家同時,送了一大箱銀元過去,兩位老人都流著淚跪下了。
回程的路上,孟蜻異乎尋常地沉默。於懿問他:“你還在想強子的事嗎?”
孟蜻挑挑眉毛:“難得啊,你會先開口聊天。”
於懿不置可否,隻望著他等他回答。孟蜻瞥了她一眼,見她眼神認真地等著自己回答前一個問題,就又看向車窗前方,笑道:“我在想,拿別人的錢做好事,還真是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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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濱城,孟蜻開始安排屠飛白的家眷,將丁靜曼與玉桃兒送往鄉下,也留下了一筆足夠她們餘生度日的財產,雖不能再像現在這樣窮奢極侈,但亦能小康度日。
丁靜曼對此默然接受。
玉桃兒卻不依了:“飛白,我哪裏能習慣鄉下生活啊?那種破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想出門消遣消遣也找不到地方花錢。就算你要把我們送去安全的地方,也要安排去城裏啊,最好是去前海那樣的大……”
孟蜻直接把一疊鈔票抽在她臉頰上:“想去前海,拿著錢自己去!以後別再說你是我屠飛白的姨太太,滾!”
玉桃兒捂著臉“哇”地哭了一聲,才開了個頭,瞄見孟蜻冰冷的眼神,嚇得立時收了聲,不敢再哭,也不敢去撿散落在地上的鈔票,委委屈屈地回自己房裏收拾行李去了。
送走丁靜曼與玉桃兒之後,孟蜻接著加倍努力地繼續糟踏屠飛白的軍隊。
於懿覺得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很愉快,她有時候會想,他先前所說的“玩唄”也許並不完全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