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家暴(1)(2 / 2)

於懿隻覺渾身無一處不疼痛,頭疼得更為厲害,還一陣陣地暈眩著。她忍痛站了起來,看見了牆角邊躺著的狀似花瓶的加濕器,其中水裝了半滿。於懿把加濕器拿起來時,瞧見了上麵的血跡。

唐建剛才就是用它打了馮麗?

於懿搖搖晃晃地走到廚房,找到桌上的涼水瓶和馬克杯,倒了一杯水。

唐建喝了一口就又火大了,“這麼熱的天給我喝熱水?!”說著把整杯水潑向於懿。

其實隻是微溫的水,燒開後還沒完全放涼的程度而已。

“實在是太笨了,怎麼會有像你這麼蠢的女人?還偏偏給我娶到了,我要有多倒黴才能娶到你作老婆啊!辛辛苦苦地加班,回來連杯水都喝不到……”唐建繼續罵著。

唐建是名刑警,在分局任職,平時加班加點是常事。剛新婚時唐建和馮麗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平時也算融洽,直到唐建要被調去市局前,因為一次疏忽導致升職失敗後,就開始變得暴躁易怒,在局裏他還要控製情緒,和領導同事處好關係,回到家後他就不再壓抑,一點不滿就發火。

馮麗體諒他工作辛苦不易,升職失敗也很氣惱,他發火她也就忍耐聽著。

然而唐建開始變本加厲,任意喝罵養成了習慣後,馮麗就算解釋一下他也覺得是不可容忍的頂嘴,必須要她承認自己是犯了錯才能罷休。

馮麗對於唐建暴虐的脾氣再也難以忍受,終於有一天他們之間爆發了一次爭執。唐建動了手,將馮麗打得摔倒在地。

馮麗被嚇住了,雖然唐建馬上就向她道歉,並發誓再也沒有下一次,她也原諒了他。

馮麗向所有人包括家人隱瞞了唐建打她的事,因為他不發火的時候,也會很溫柔,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然而人的心裏都住著一個惡魔,一旦被釋放出來後,就很難再回到最初了。

施暴不是一下子加劇的,起初都是“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漸漸地就成為了慣例,漸漸就連道歉與發誓都免了。

忍耐也一點點地延續下來了,起初還抱著“他會改變”的希望,漸漸地就成為了習慣,漸漸就連向家人撒謊解釋為何眼角會有青腫的技巧也變得嫻熟起來。

施暴者與縱容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這一次唐建打得太重了,馮麗被加濕器擊中頭部後昏迷過去。接著於懿就穿了過來,替換了馮麗。

唐建起初見馮麗昏倒,他還有些心慌,考慮著是否馬上送她去醫院。見她醒來了還能自己爬起來,他就不再擔心了,而僅僅是喝了一口溫水,讓他又有了無名火氣。

於懿穿過來是為了幫助馮麗,起初她並不想與唐建發生衝突,卻被他潑了一頭一臉的水,撕裂的嘴角火辣辣地疼了起來,而唐建越罵越過分,卻根本沒有一點送受傷的馮麗去醫院的意思。

於懿有著馮麗的記憶,便進入臥室去找馮麗的病曆卡和醫保卡。

唐建詫異地看著她,心中奇怪她這是要做什麼,怎麼沒有像往常那樣坐在那裏哭泣。接著他看見她拿著病曆卡走出來,將它放入皮包,然後背上包向防盜門走去。

“你要出去?”唐建問了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他要的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要提醒她,誰才是這個家做主的人。

於懿卻完全無視他,做著這一切,偶爾目光掃過他時,眼睛裏麵隻有冷漠。

唐建狂怒了,“你給我回來!”他大步追上她,一把扯住她的皮包帶子,順勢掄起右手的馬克杯就向她頭上砸去。

於懿聽到唐建追上來,轉身,側頭讓開馬克杯,左手托住馬克杯,右手順著唐建的勁頭,把他的右腕往下猛扳。

雖然她是在馮麗缺乏訓練又帶著傷的身體內,但於懿用上了借力打力的技巧。隻聽到“喀嚓”一聲脆響,唐建慘叫著鬆開了馬克杯,右手軟軟垂下。

“你!你你!”唐建言無倫次了,右手的劇痛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思考,馮麗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唐建看向自己的右手,那可怕的軟塌塌的形狀,難道是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