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江夫婦與裏正、兩位族長一行人來到林家的小院外,老遠就看見林家院外呼啦啦站滿了圍觀的村民,傳入耳中的除了村民們交頭接耳的私語聲,還有李婆子那辨識度極高的怒罵聲。
“男的鰥夫,女的寡婦,真他娘的潑天絕配,黑了心肺的王八羔子,以為咱老李家個個都是軟骨頭、綿性子,由著你們這群沒天見的潑皮王八遭踐不成,方春草好你個騷到沒邊的臭婊子,咋滴不敢罵了?你林家不就仗著你們林氏一族是所謂的大族,我呸,成天裝成個大頭蒜吆五喝六的,我告訴你林大牛、方春草,老婆子我不吃這一套。”
李婉聽著李婆子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小聲的在李懷江耳邊道“咱進去看看吧。”
李懷江微微瞥了眼一旁臉色陰沉的林族長,然後與身旁的李族長點了點頭,道“五叔,我們夫妻且先進去瞧瞧。”
林族長這時出言了“李族長,老夫記得前頭你可說要平心氣和的處理此事,你看眼下情形——”
李族長眼眉一挑,樂了“敢問林族長,方才您和裏正可有給出個處理結果來?”
林族長一滯,氣得甩甩衣袖,裏正這時上前來了“民進啊,事態可不能鬧大啊。”
李懷江聞言拱手作了一揖“裏正,您老且放心,我們李家沒得讓人欺上頭來了,還悶不吭聲的縮回腦袋。”
裏正再次被李懷江的話頭噎了回去,臉色不善,倒也沒再說話。
李族長見狀向李懷江眼神示意,李懷江便領著李婉穿過人群進了林家院子。
先前李婉就好奇李老三找了哪些幫手,乍一看還真找來了三個好幫手,個個都是壯實的糙漢。
淩家的三個兄弟,淩氏娘家的親兄長,自從李家分家後,老三和淩氏重新與淩氏的娘家有了聯絡,本就在一個村子抬頭不見低頭見,至於如何起的聯絡,李婉並不好奇。
且看林大牛被一根粗麻繩索五花大綁丟在院子中,嘴裏塞了破布,臉色漲得鐵青看似極度的憤怒;淩家老三淩三勝搬了張櫈子大剌剌地守在林大牛身前。
林家兩個十五、六歲的兒子身旁分別立著淩家老二和淩家老大,瞧兩個平日仗著親爹娘的勢在村子裏橫著擺弄的小子,此時嚇得雙腿直打啪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林大牛的媳婦方春草被李婆子手上的菜刀逼到了牆角,臉色煞白張著嘴愣是不敢出聲。
圍觀的眾人看到這架式,無不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從前被林大牛一家欺負過的村民們,恨不能拍手叫好。
李婉見林家人身上都沒傷著,心底才暗暗鬆了口氣,畢竟這事在族長和裏正麵前過了明路,如果現在把人給傷著了,事情就不好辦了。
李懷江往院子裏掃視了一圈,才看見立在屋簷下的兩個便宜老弟,李老二和李老三。
老三見到自家大哥來了,立馬拔腿迎了上來,老二本本想上前來,可瞧著大哥沉得嚇人的麵色,頓時就泄了氣勢。
李婉先是到李婆子身旁,“老姑,您老消消氣,把刀給我,當心傷著自己個。”
李婆子見大侄兒夫婦來了,心底的怒火消散了許多,“婉兒,聽老姑的,你擱一邊站著,對付這些個賤皮子,就得由老婆子親自上陣,沒得讓他們欺負了你。”
方春草見李家大媳婦來了,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向來也是潑辣慣的她,嘴上卻不服軟。
“李婆子我跟你說,你要真敢動刀子,我方春草就算做鬼也饒不了你這個賤人。”
李婆子方才還嫌自己一個人罵不夠過隱呢,眼看方春草終於又開嗓了。
“我呸,騷到沒邊的娼婦別玷汙了鬼,鬼可沒你這副黑心腸,別以為老婆子我不知,嫁了幾回的爛貨騷到骨子裏的賤皮子,你心底裏的那點盤算老婆子勸你收收,沒得我給你當著眾人的麵扒拉出來,就你那個沒種的鰥夫能饒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