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我鬼迷了心竅，我不該……不該犯下那起子大錯，大哥，弟弟我真的知道錯了，看在爹娘的份上，看在老爺子的份上，請大哥原諒我一回。”
李老二哽著哭腔，後悔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他是真的悔恨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李懷江神色淡淡地垂眸望著他，冷冷的嗤笑一聲。
他的冷笑如同一盤冰涼的水，徹底潑醒了李老二。
李老二清楚知道自家大哥不會輕易原諒了自己，抬起雙手重重的往自己兩邊臉頰抽打，一邊扇還一邊認錯。
已經熄滅燭火的三房和四房都聽見了從堂屋隱隱傳來的動靜，心思一陣翻湧，隻有老三看得明白，老二如果再不醒悟，大哥想必是真的要放棄了他，老李家也會棄了他。
冷眼瞧著李老二把自己扇得紅腫的臉，李懷江才淡淡的問了出口“你該知道，你不配提爹娘，更不配提老爺子。”
李老二身子一顫，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如果沒有我們老李家，你認為你可還有機會跪在我麵前低頭認錯？”
原來，原來大哥知道，大哥什麼都知道，他還以為。
李懷海立馬直起身子，跪行上前“大哥……我——”
李懷江在他伸手過來之前微一抬腳掃開了他的手，厭惡直達眼底“李懷海，我今日給你這個機會跪在我麵前，就是要與你好好掰扯掰扯你與我們老李家僅存的那一點親情，還有你鑄下的錯事。”
“我爹娘當年憐你一個初生的棄嬰，將你抱養回咱老李家，視若已出，老爺子亦同樣將你視如親孫般悉心教導，而你一次次被心裏莫虛有的忌妒迷失了心誌，實屬不仁不義，不忠不孝。”
“大哥說的是，是我豬油蒙了心，我不該一次又一次的鑄下大錯，如今我是真心悔過的，請求大哥再原諒我一回。”
李懷江冷笑“你鑄下的何止是大錯，在你一次次生起謀逆的心思起，你就該知道你與老李家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李懷海麵色死灰的跪坐在地上，張了張嘴，淚水滾進了嘴角，像是啞巴藥一樣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可知我為何說你不仁義，不忠孝？你不仁，今日老四出事，你打著替老四出頭的幌子，誆老三找來淩家兄弟，如果事情鬧大，自然由老三替你擔下這個責，而若事情一旦解決的漂亮，你便是那個替兄弟出謀劃策的好兄長。”
“你不義，在親眼見我被毒蛇咬傷之時棄之而逃，你以為回頭與我說下山找幫手，我便能忘了你當時眼裏露出的僥幸，在你眼裏如果我這個大哥沒了，你便是老李家的當家人，整個老李家你說了算，而你大嫂還有幾個侄兒沒了我這個丈夫和父親，自然也任由你來處置。”
李老二在被李懷江毫不留情扒開虛偽麵目的那一刻，已然失去了掙紮的力氣，有那辯解的心，卻無從可辨。
想著堂屋發生的事情，李老三實在無心睡眠，合上衣裳出來，詫然發現老四和老五已躲在堂屋外聽著屋裏的動靜。
屋裏，李懷江依舊用冰冷的聲音細數李老二的過錯。
“你不孝，在當年我娘生老五和小妹難產故意拖延尋大夫，讓我娘錯失被大夫救治的機會，隻因你心裏忌諱老李家若再有個兄弟，定與你刮分老李家僅存不多的財物，還有長輩們的關愛。”
堂屋外的三兄弟聽見李懷江這番話，震驚得整副身子都在顫抖，李懷溪更是氣得握緊雙拳欲要衝進屋裏，被老三和老四捂著嘴死死的拉住。
“你不忠，老爺子死前當著我們哥幾個的麵囑咐一年內不分家，老爺子屍骨未寒，你就急著當家作主分出去單過，想分也罷，還由著你屋裏的馬氏竄掇著各房起這份心思，怎的，老李家有何對不起你李懷海？竟讓你如此心懷忌恨，非得把這個家攪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