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璽甚至都還沒向同事正式介紹過自己,如果像個跟蹤狂似的堵在門口,或者發生爭吵,那就沒辦法再挽回顏麵。

他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聽著晚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偶爾劃過幾聲車鳴,或是路人嬉笑打鬧的聲音。

這個城市的夜晚如此狡猾,給人勝似和諧的錯覺。

他目前為止的人生,有九成的時間都是獨自一人,可偏偏他這樣的人閃婚了。

於殊珩早就斷言:你堅持不了多久,接受孤獨沒有像你想象的那樣輕鬆。”

可於盞自認為是能夠享受孤獨的人。

他站在過頂端,桀驁不群,不是一直都如此走過來的嗎?

可惡。

早知道我就該忍住!

我應該再忍忍,我嚇到他了……

下意識的暴走,於盞竟不知不覺來到警務司附近,他抬頭,對上那個熟悉的深藍色門頭,心頭一緊。

趕緊調轉方向!

就在這時,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易拉罐,借助慣性慢悠悠地滾向他。

於盞踩住。

那罐裏還有沒喝完的咖啡。

追著咖啡罐的人步伐矯健,一身黑色製服,腰間還別著槍套。

徐沛失手打翻領導的咖啡,訕訕笑著:“司長實在不好意思,我槍靶子練太多,手酸抖了下。”

盛璽剛掀開蓋,還沒暢飲,就目睹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

“你再給我買一杯!”

他想去撿起易拉罐扔進垃圾桶裏,畢竟維護城市衛生要從我做起,從小事做起。

他是這麼想的來著。

但正對麵站著鬼,青麵獠牙的鬼。

於盞頭微側,默默看著盛璽。

一個垃圾髒不了一塊地,誰愛撿誰撿!

盛璽迅速轉身,頭也不回的跑開。

“哎,司長?”

徐沛以為有任務,用餘光瞥了一眼於盞:男人默不吭聲撿起垃圾扔進可回收那側,繼續站在原地。

隨即跟上盛璽的步伐:“什麼情況這麼緊急,咖啡不拿就走了……”

“閉嘴。”盛璽又躲回警務司的宿舍裏,不知道的人以為盛司長勤勤懇懇,誓要在紅秀路與民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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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於盞的夜店就封條破除順利複工,這都仰仗體貼的嶽父嶽母。

但於盞不感興趣。

先是去了其他商場與線下門店視察,又回趟父母家吃飯後才出門。

家裏沒老婆,待著也窩囊。

勞斯萊斯被扔在車庫,他換了輛跑車款保時捷,避免自己失蹤數日的伴侶瞧見又要避之不及。

“盞哥哥~你人脈這麼廣啊,警務司的封條撕了哈哈哈!”於盞剛下車,右臂就多了一個掛件。

又是好友周暮的弟弟,周晨堯。

於盞眉尾挑起,語氣冷淡:“惹麻煩的家夥,臉皮真厚。”

要不是那晚周晨堯喝個爛醉,隨便帶了些狐朋狗友進店,也不能招惹警務司的注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是一直想逮那群賣貨的狗崽子嘛!我套到一個接頭人的聯係方式,嘿嘿~”

周晨堯緊貼著於盞結實有力的臂彎,細細嗅著:“哥哥你好香~”

“撒手!”於盞粗魯地掙脫開,整理了下被扯歪的衣領:“我不喜歡葡萄柚香的Omega。”

周晨堯並不氣惱,他也隻是與於盞開玩笑開慣了。

“你哥呢?”

“我哥他被父親拉去參加晚宴,我代他來了。不過睿哥在店裏,警務司的人似乎起了內訌,又來了一批警察……”

於盞心中暗歎,自己逾越他的職權迅速複工,估計已是死罪,在劫難逃。

付睿是這家夜店的持股人之一,也是於盞的另一位好友。

周暮家是地產大亨,於家是漢城首富。他們三個中,付睿是最需要營生的那個。

“警長還是督察?要不拉著付睿和警務司的吃頓飯吧。”

周晨堯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好像是司長誒……不過真的好帥啊!簡直合不攏腿!~”

於盞:“……周晨堯,對於警務司司長你就別動任何心思了。”

“為什麼啊,我可是S級omega,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撩不撩的動,又不是撩你。”

“他是我的人,你這輩子都挖不動。”

於盞的信息素順著周晨堯的脊柱蔓延而上,強烈到窒息的壓製感。

“嘿……嘿嘿,哥哥~我口嗨呢~”

“口嗨也不行。”

周晨堯像隻被提溜耳朵懸在半空中的兔子,雙眼微紅,嘟著嘴唇,一個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