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白,冷意深入靈魂。
許暖暖還記得自己出了車禍,並且暈了過去。
可是她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呢?
難道這就是人死後才能看到的景象嗎?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眼前的白開始急劇往後退,取而代之的是花團錦簇的景象。
身後傳來了秋千蕩起來的聲音。
許暖暖轉身一看,憑空出現的秋千上坐著一個人,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是你?蔣明月。”
蔣明月比照片上更加純淨、靈動,臉上的苦相也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隻見她腳尖點地,秋千停了下來,“你就是顧時琛說的那個女孩嗎?看來你們還是相遇了,不然我們兩個不會無緣無故見麵的。我說的對嗎?”
許暖暖原地盤腿而坐,把這些年的事情一點一點地講了出來。
最後,許暖暖還不忘了給蔣明月道歉:“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我們而起的。不然你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就不會年紀輕輕就丟了性命……”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怪過誰,無論是顧時琛,還是你。在懷孕的那段時間裏,我時常感到開心和慶幸。自從媽媽去世之後,我失去了一切。我一直把肚子裏的孩子當做是上天的恩賜,讓我又重新擁有了親人。隻可惜我和這個孩子的緣分太淺了。幸運的是,這個孩子沒有重蹈覆轍我的人生,有了很多愛他的人,這就足夠了。暖暖,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說。”
“替我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讓他替我好好感受那個五彩斑斕的世界,體驗人世間的愛與溫暖。可以嗎?”
“這是我應該做的。”
秋千再次蕩了起來,蔣明月再度露出了純真而美麗的笑容,“謝謝你。今天很高興能見到你。不過你該回去了。再見!”
話音剛落下,一束溫暖的陽光落在了許暖暖的身上。
眼前的蔣明月和秋千慢慢模糊了。
一睜眼,許暖暖才發現是窗外的陽光偷偷溜進了病房,怪不得這麼刺眼。
她剛想抬手遮擋這光亮,卻被一旁的顧時琛按住了。
“你醒了?”
顧時琛頭發淩亂地垂落下來,眼裏全是血絲,聲音也變得沙啞晦暗。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顧時琛,我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啊。我還夢到了明月……”
許暖暖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顧時琛沒有打斷她,隻是靜靜地聽著,自己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直至最後,許暖暖哭了起來,“啊~我好疼啊!”
這時顧時琛才如夢初醒般按了床邊的鈴,“你再堅持一會兒,醫生馬上就來了。”
沒過一會兒,一大群人蜂擁般湧進了病房。
“夫人已經沒事了。等會我們會給夫人使用鎮痛泵,以此來緩解疼痛感。”
一頓操作下來,醫護人員們又一窩蜂離開了病房。
許暖暖才注意到塵塵的眼睛又紅又腫的,臉上還有沒擦幹的淚痕。
“哎呀,我們塵塵怎麼變成小哭包了?”
不說還好,她一開口,小孩的眼淚就像是擰開了的水龍頭,嘩啦啦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