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不過曇花一現,華麗且唯美,終究是抵擋不住黑夜的降臨,天空還是一片黑暗。
天黑了,許七夜的酒已是在宿醉之間,大腦混沌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揉揉眼,一位高大的身影逐漸凝實在許七夜眼前。
是一位壯實的中年漢子,張大結實有力的雙臂,滿臉胡渣笑道:“七夜,爹不怪你。”
“爹,為什麼!”許七夜壓製在內心的情感再也壓製不住了,在這一刻全盤爆發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自己和惜兒都不是他的孩子,他們卻能為自己和惜兒做到這種地步。
他們明明可以一直待在山林中,做一對令人羨慕的野鶴夫妻,不受世俗的打擾。
可他們卻為了自己和惜兒放棄了這一切,到最後連命都沒了。
或許都是自己害了他們吧。
半晌過後院中再無其他聲響,許七夜醉了,抱著酒壇子昏睡了過去,還能聽見細細的鼾聲。
王得發和李星山在許七夜回到家後不久也到了,躲在院外觀察著許七夜。
之後許七夜的這一係列的奇怪操作可把在暗中觀察的王得發和李星山兩個給驚到了。
李星山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王得發,“二哥,這小子怕是瘋了吧。’
王得發也有些無語:“對,應該是瘋了。”
之後李星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並輕聲道:“二哥,要不我們現在把他給做了吧,看著也沒有什麼危險。”
“先等等吧,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時不要動手。”王得發擺了擺手,攔住了李星山。
王得發為人小心謹慎,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他是不會出手的,他現在還不確定許七夜背後是否有人暗中保護。
先前他就因為大意了一次就吃了個大虧,導致他現在的性子更是小心謹慎。然而這一次他錯了,因為許七夜真的不是什麼唐門弟子。
......
清晨,金鑼騰空,林邊升起一片輕柔的霧靄,山戀被塗抹上一層柔和的乳白色,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染得朦朧而迷幻。
清晨的第一陽光爬過院牆照在許七夜的臉上,陽光有些刺眼。
許七夜醒了但還沒有完全醒,許七夜隻覺得大腦好像炸開了,細想一下便覺得腦仁疼。
抱著腦袋在地上蹲坐了半天,七夜才恢複些力氣,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到水缸旁舀了半瓢涼水澆在臉上,許七夜才清醒些。
飲酒真是誤事!
許七夜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進房中,他昨天晚上原本是想告慰完父親母親就回去再製作一些彈藥,可是卻沒想到自己一個人也竟能喝醉。
不過前些天做的彈藥還剩好多,應該夠自己在路上用了。
雖然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覺醒了武脈,但昨天也沒有尋到什麼修煉功法,自己的武道力量還不能保護自己,還得靠外力---欸給。
“看來這修煉的事隻能等以後再說了,我現在有神器在手也沒有什麼好怕的,畢竟一切恐懼都是來源於火力不足。”
許七夜從父親那些半步靈器中挑了幾把品相好的,把一把靈劍留了下來,然後其它的都被他在房中挖了個坑埋了起來。
許七夜又收拾好兩套換洗的衣裳,又用家裏僅剩的大米烙了幾張大餅。
秦蘇大哥上次借的十兩銀子還剩些也被許七夜帶上了,出門在外沒有錢可不行。
做完這些許七夜輕輕地合上院門,抬頭看了看自己這座破舊的小院子,不知何時再能回來,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