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喝粥......”那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已奄奄一息,身上的傷口早已潰爛發膿,聽見熟悉的聲音老頭拚了命地睜開眼,可奈何眼皮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丫丫......喝......爺爺不餓......”
說完老頭那隻想去摸小女孩腦袋的手耷拉在半空中,猛的落回地麵,他永遠的睡著了。
“爺爺先不要睡......這樣會永遠醒不來的......不要睡......”小女孩拚了命的想搖醒她的爺爺,以前阿爹就是這樣睡著了被他們帶走後再也沒有回來。
“快,這裏也有一具,快些拉走免得等會發臭了......真是惡心,真是下賤的賤奴!”這時一個監工帶著兩個礦奴推著一輛平板車走了過來,車上已經堆滿了屍體,那個監工捏住鼻尖一臉嫌棄的說。
兩個礦奴作勢要抬起老頭的屍體,小女孩立馬張開雙臂擋在他們的麵前如同小獸一般,“你們要幹什麼,不要傷害我爺爺!”
這名監工立馬一腳將小女孩踢開,“哪來的小丫頭片子,滾一邊去!”
“你們要把我爺爺帶到哪裏去......”看著他們將爺爺拋向那輛平板車,小女孩想再次爬起,那個監工直接一腳踩在小女孩的頭上,碩大腳掌直接將小女孩的小腦袋完全踩住。
那名監工扭了扭腳腕又加重了一分力氣,輕輕地說:“閉嘴,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孩。”這一刻他笑得比惡魔還可怕。
而那兩個礦奴則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他們從未想過有可能這一切以後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看到這許七夜已經快要把牙給咬碎了,眼睛因充血而變紅,手臂青筋暴起,殺意由心而生,他現在恨不得衝到那名監工的麵前將他生吞活剝,攙扶著他的林羨陽也如此。
“七夜,你要冷靜,你就救得了一個人,你救得了萬萬人嗎?”李漢峰語重心長道,在這裏呆久了人就麻木了,在殘忍的事他都見過,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天甫,你過去看一下吧。”李漢峰叮囑道,他再不做點什麼這兩個後輩該恨他了。
“嗯!”陳天甫應了一聲,他放下李漢峰就朝那邊走去。
李漢峰看了看許七夜,歎了歎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道:“若也,有一鐵室,且無牖萬難破毀之。中有睡者,尋即殺之。然自睡入死,其道則知死之哀。今汝,喝一聲,此較驚醒。但其不幸少者,欲受之不可遺也若楚。汝以為何如也。”
林羨陽聽不懂,有些疑惑的問道:“李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許七夜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堅定地說:“如喝聲,喚彼數人者,則謂之有絕不能毀此鐵屋望。”
李漢峰一驚,這隻是他隨口發的牢騷,他原以為許七夜聽不懂,這可是讀書人最愛說的之乎者也,沒讀過書的人自是聽不懂。
“七夜原來也是個讀書人,那麼道理你應該比我懂多了。”李漢峰笑了笑,笑中帶著一種無奈與自嘲。
何其可悲!
陳天甫很快就來到了那名監工的身旁,他彎腰行禮道:“趙執事。”
那名姓趙的監工輕輕地瞥了一眼陳天甫,有些不耐煩:“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