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工,墨顏這邊正在分發涼茶,就聽外麵有人在喊,蔣大山才喝上,趕緊咽了兩口跑出去,就見一個沒見過的大嬸從外麵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采英,采英,快,你小弟上吊了。”
聽到這話剛還亂哄哄的人,頓時沒了聲音,馬采英聽到這聲音趕緊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來人見著馬采英,趕緊拉上她就往外跑,不一會兒那個嬸子就騎著車帶著馬采英走了。
跟著後麵跑出來的錢大林,也沒耽擱,趕緊將身後的孩子交給自己老娘,就回家收拾東西去了。
蔣大山一臉詫異的站在錢大林老娘石廣霞身邊,喝了口涼茶壓了壓驚,才問:“嬸子,去年是不是就是這會兒,她小妹上吊了?這回怎麼聽著好像是她小弟?”
石廣霞也是一臉懵,自己這兒媳婦人不錯,手腳麻利幹活也有一把子力氣,就是這娘家總是出事,剛結婚沒多久,她媽就莫名其妙上了吊,沒救回來去世了,接著她大弟弟上了吊,人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嗓子也壞了,去年她小妹上吊當時人都沒看著,人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僵了。
被孫子拽回神的石廣霞,發愁的跟蔣大山說:“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他們家怎麼回事,自從他爸上吊死了,這一家子除了去鎮上當了上門女婿的馬玉山,就剩下一個小弟在家,加上我們家采英,就沒人了。”
墨顏站在桌子後麵聽到這話,忍不住想的有些多,一個人上吊死了可能是自己想不開,但是接二連三的怎麼聽都不正常,雖然覺得有問題,她也沒上趕著去說。
馬采英這邊和找她的董桂花一進村,就被好多人圍住,下紙村人都比較齊心,雖然會有些排外,但是對自己村的人都是很護短的,見著馬采英,村長馬炳軍趕緊迎上來,“采英你弟沒事,已經送到鎮衛生所了,你回去看看你弟弟在家裏牆上,寫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字。”
著急了一路的馬采英這會兒聽到他弟弟沒事,才放下心來,“老叔您說我小弟在牆上寫了東西?”
馬炳軍沉著臉說:“咱們先去你家,邊走邊說。”這件事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而且這邊上還有知青看著,馬炳軍更不想在外麵說了。
馬彩英跟在馬炳軍身後,回到娘家,院子看上去收拾的還算幹淨,堂屋也沒什麼事兒,結果推開小弟屋子的門,嚇得馬彩英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早就被嚇過一次的馬炳軍,再次看見這個情景,也有些臉色發白,去接馬彩英的董桂花,壯著膽子,走進屋,滿屋子都是草紙,之前刷白的牆上,全部用馬彩英他爸留下的木工紅色鉛筆畫滿了塗鴉。
紅色鉛筆痕跡在牆上,畫了各種扭曲的形狀,筆觸模糊,雖然沒有血,但在紅色鉛筆顏色的襯托下,總有一種血腥的感覺。
最恐怖的是,前麵最中間的地方,畫著一張有著兩個臉的人像,一邊是看上去還算正常,另一邊卻是一張扭曲的鬼臉,扭曲的麵孔,眼睛被塗抹的紅紅的,邪惡的笑容,幾乎要從牆上跳下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