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軟軟把餐盒和必需品裝進手提袋裏,脖子突然圍上來一條胳膊,她嬌嗔著推掉。
“哎呀,別鬧了,幹活呢。”
“昨晚你還和我黏在一起,怎麼現在穿上裙子就不認人了?”
“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能一樣嗎?”
“善變的女人。”
王梓欲求不滿地撇了下嘴,從果盤抓起一顆巨峰葡萄填在嘴裏咀嚼。
丁軟軟偷笑了一下,像哄孩子一樣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好啦,老公,早餐已經在桌上了,快去吃吧。”
王梓對於“老公”這個字眼感到十分震撼,立刻握住她的手,反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什麼什麼?”
丁軟軟剛才隻是脫口而出,竟被摳字眼的他抓住了時機,他這麼提問,倒令她羞澀。
“你剛才叫我……老公?”
“有……有嗎?你聽錯了吧?”
王梓竟然為了“老公”的稱呼激動成這樣???
丁軟軟有一種錯覺,自從和他確定關係後,他一天比一天溫柔,以前那些氣人的行為正在日漸削弱。不過,唯一沒變的特點就是——自戀。
比如,早上刷牙時,一定要對著鏡子照半天。如同噴蟑螂似地將發膠噴在頭發,手指像八爪魚一樣在頭頂抓來抓去,直到捏出他滿意的發型為止。穿衣服時,出門前,必須在鏡子前看一看自己的盛世容顏,才能放心地離開。
別問她怎麼知道這些細節,王媽媽的小道消息當仁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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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氣溫下降,人們的抵抗力也逐漸薄弱。丁軟軟已穿上了粉色的羊羔毛衛衣,安靜地坐在前台工位盯著電腦屏幕的製度表發呆。物業工作畢竟不像門頭店鋪,會源源不斷地進來人交代事情。
“上個月還有那麼多租戶和住戶來這裏問東問西,這個月完全在耗時間嘛。”
不止丁軟軟,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也懶懶的。
正當大家因為清閑而選擇聊天打發時間時,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打斷了此刻悠閑的氛圍。
小區內,有人感染了病毒,已被相關人員送上了救護車帶走。
“天呐!我以為咱們小區是最安全的,這下得封鎖了。”
這句話是一個叫芳姐的同事說的,這通電話是她身邊的陳姐接到的。
“別廢話了。軟軟,我待會兒發你份文件,你打印100張出來,然後貼到每個單元門旁邊的牆上。”
“好嘞!”
“去的時候戴好口罩,病例區你就別去了,暫時貼別的單元。”
“好!”
丁軟軟被這件事弄得心慌,如果小區因為病例而封鎖,還怎麼去醫院給爸媽送東西?
【爸爸,媽媽,咱小區有病例了,不知道小區會不會封鎖。】
【我看到通知了,閨女,靜觀其變,要是小區不讓出去,你就別來了。我覺得應該沒事,要封鎖的話,估計隻封樓,畢竟隻有一個人。】
回複她信息的是丁媽媽。
【哦,我要去貼告示了,先看看情況吧,如果沒什麼事,下班後去醫院看你們。】
【要不然你別來了,醫院裏最近也有很多發高燒的,你別被傳染了。】
【醫院規定家屬不能出去買東西的。】
【還是先看看情況吧,你注意安全,貼告示別靠近那個樓。】
【我知道。】
丁軟軟熄了屏,把打印好的紙張整齊地放在專用的編織筐內,戴好口罩推門而出。
小區內的‘景色’真是壯觀,還沒到下雪的季節,已經‘白茫茫’一片。很多穿著白色防護衣的人成群結隊地站在那,有的談笑風生,有的凍得瑟瑟發抖,有的拿著專業的設備給幾個男男女女做檢查。
告示剛貼沒多久,丁軟軟就接到了王梓的電話。
“喂?”
“軟軟,我看到群內的消息了,你現在在幹嘛?”
“挨家挨戶貼告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