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身上的六角星光潔如新。
猶豫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衡盡到底下了一探究竟決心,抖著手輕輕拔起瓶塞。
一股惡臭之氣瞬間在瓶內噴薄而出。
“不是,是誰突然爛掉了,好強的屍臭!”一峰尊主怪叫一聲,寬大衣袖疊了幾層覆在麵上,“還是說容絳那小子又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
衡盡默默把蓋子合上。
他強笑著,還在嘴硬,“你鼻子是不是壞掉了,明明是花香味,香得很呢。”
一峰尊主:...啥毛病。
轉回賽場,容絳捏緊瓶口,終是沒把這瓶味道古怪的丹藥丟棄。他動作很輕地蓋上瓶塞,重新拿了瓶祝綾煉的丹藥。
打開瓶塞還謹慎聞了聞,才放心拿出來吃。
“容師兄,怎麼不繼續吃我的丹藥,是不喜歡嗎?”蘇姣姣佯作生氣,“都給你吐掉了,以後再想要,可不給了!”
祝綾的丹藥是清新果香,容絳吃到嘴裏臉色剛好了一點,聽到蘇姣姣這話又有點微變,不過是變得為難,“不是不喜歡,隻是...隻是...”
他支支吾吾編不出理由,不遠處補好狀態的一隊劍修有些焦急地喊住他,“容師兄!現在可不是調情的時候!還在打架,在打架呀!”
容絳臉色爆紅。
他別開視線,聲音冷得像冰,偏偏臉頰紅得像剛蒸熟,反差極大,“你們說話注意些,我何時與蘇師妹調...”
那個詞他實在難以啟齒,閉了閉眼睛,“調了?”
而蘇姣姣像是天生沒有害羞那根神經,依舊笑嘻嘻的,“是在打架呀,你們覺得打得不夠激烈?”
“那我還有一劍。”
月見寒天第二式。
明月皎皎照人寒。
容絳吃藥動作一頓,改為提劍抵禦。其他劍修連一絲抵禦的心思也沒,抱著劍施展身法,掠出去百米遠。
要索就索容師兄的命,千萬別索我的命啊!
她一言不合就出劍的行為實在令人猝不及防,隻在瞬間,容絳整個身子被月華般的劍芒籠罩其中。
“蘇師姐怎麼出手這樣殘暴,容師兄還、還活著嗎。”一個幸免於難的劍修說著話,被可怕劍勢嚇得打了個嗑巴,“蘇師姐這麼一劍一劍又一劍,靈力域不會幹涸的嗎。我原本還等著蘇師姐吃藥的時候偷襲呢,結果蘇師姐完全不吃藥的。”
“...築基期的靈力域,有這麼大嗎?”另一劍修弟子擦了擦額角冷汗,後怕道,“蘇師姐跟我們是修的同一道嗎,怎麼感覺她的劍道這麼上流,我的劍道就有點下...”
“慎言,尊主聽著呢!”旁邊人一把捂上他的嘴,拖走。
轉看容絳那邊,劍芒終於消散,預想中的遍體鱗傷畫麵並沒有發生。
容絳單膝跪地,拿劍撐著身體。
身側,懸空立著一個半透明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