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神色淡淡,不以為然,“她沒工夫活吞了我,她隻會活吞分得她寵愛之人。今日請安李貴人出盡風頭,你覺得多久會傳來她侍寢的好消息?”
雲杉說:“今天晚上敬事房就會將小主和李貴人她們的綠頭牌呈給皇上,新秀入宮一月之期,怎麼都會被皇上寵幸,李貴人今天討得皇後娘娘歡心,想來皇後娘娘也會在皇上麵前替她美言幾句吧?”
宋昭笑,“是啊,那咱們可得好好兒恭喜她了。”
“小主也得快些將臉上的傷養好。小主比她們生得都好看,奴婢相信到時候皇上見了小主,一定喜歡得不得了!”雲杉晃了晃手中的黃梨木盒,又說:
“這紫金活血膏雖好,但是老爺說宮裏人心難測,任何內服外用的東西都得先讓太醫驗過再說。宮裏的劉太醫是自己人,奴婢等下就去趟太醫院,讓......”
“不必去。”宋昭接過黃梨木盒來,在手中把玩著,“驗與不驗的,左右這東西我也不會用,就別費神了。”
*
一轉眼的功夫,宋昭入宮已經快一個月了。
按說她臉上的紅腫濕疹應該早就好了,可她日日去請安時,眾人瞧著她還是和才入宮的時候一樣,沒什麼區別。
皇後問起來,她才解釋:“嬪妾那日一時貪嘴,多吃了兩塊鮮花餅。後來才知道那裏麵有桃花的花粉在,實在是嬪妾自己糊塗......”
皇後聞言無奈搖頭,“你呀,明知道自己身體這樣,就得多注意著。眼瞅著一個月過去了,和你一同入宮的幾人都侍過寢,你卻連皇上的麵都還沒見過。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
這一個月裏,李貴人、蕭常在和劉常在各承寵了一次,
唯有宋昭,連蕭景珩的麵還沒見過。
沒有聖寵,在宮裏的日子便舉步維艱。
內務府對她宮裏的差事懈怠不說,連一同入宮的蕭常在和劉常在她們,也常出言譏諷宋昭,更不用說風頭正勁的李貴人了。
這一日,宋昭正在寢宮中閑閑翻看著一本書,織花在殿內灑掃著,惜影則在門外找了個陰涼地躲閑。
內務府的人來說事,正好撞見在門口偷懶的惜影,便說:
“這個月的月例下來了,你隨我走一趟,將月例取回來。”
惜影一聽這話,可不願意了,“我瞧得真真兒的,李貴人和瑤嬪娘娘的俸祿你剛才送過去,按理說將我們的俸祿也拿著送過來,是順路的事兒。你倒好,卻讓我們自己去取?”
那公公也不慣著她,“喲嗬,你好大的氣性?那瑤嬪娘娘和李貴人是什麼身份?這月例你們愛要不要!”
兩人在門外的爭吵,被寢殿中的宋昭和織花聽得一清二楚。
宋昭表情上沒有什麼波瀾,但是翻書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織花看在眼裏,小聲勸了她一句,“小主.....您別往心裏去。內務府的奴才一貫都是這樣,等您來日侍寢後,有的是他們上趕著給您賠笑臉的時候。”
宋昭抬眉,笑著對織花點點頭。
門外,惜影和公公吵鬧的聲音愈發大。
織花實在聽不下去了,便趕了出去將抹布塞給惜影,說:
“算了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隨公公走一趟就好了。寢殿裏還有兩個花樽沒擦幹淨,你先進去把活做了吧。”
惜影這才衝著公公哼了一鼻子,接下織花手中的抹布,不情不願地入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