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懿公主鶴慎兒也到了上雲汀,身邊跟著當朝駙馬薑聽瀾,
他淡淡看了自己這個女兒一眼,並未有要搭理的意思,而是笑著小心翼翼的扶著慎懿公主入殿。
薑玉瑤行禮將頭垂下,也裝作不認識這個爹似的。
明淵淡笑了一下,一家人倒是有點意思。
薑玉瑤與明淵相識,姚桓之是不知道的,鶴漣也不清楚,隻有鶴念嬌清楚。
鶴念嬌小跑了出來,盛裝之下的公主是那樣的矜貴明豔,她拉著明淵去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
“哎呀明淵,你今日必須得挨著本宮坐,今日可是我過生辰。”
明淵眉眼半垂著,冷淡拒絕:“阿彌陀佛,那倒是不必。”
姚桓之入宮後像是打開了新眼界一般,處處驚喜處處讚歎,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此刻他才明白,薑玉瑤從前的生活是何等的金尊玉貴,連來到皇宮也是如此淡定的模樣,哪像他,第一次來。
鶴念嬌的生辰宴,嘉旻帝說怕大家拘束,來了一小會就走了。
眾人鬆下一口氣,才敢稍稍隨意一點的飲酒說話。
鶴漣的眼睛始終都在薑玉瑤身上,他看著姚桓之心底就是一股悶氣,
姚桓之到底是哪裏配得上薑玉瑤的,他連薑玉瑤一根頭發絲都不配。
真不知當初太師薑長林是如何想的。
明淵飲著淡茶,看著這坐席之間的微妙,不由得輕笑。
蓮華佛子破天荒的主動起身走到姚桓之他們麵前,清淺的道:
“貧僧以茶代酒,敬而二位一杯。姚大公子好福氣,喜得佳人。”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姚桓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姚桓之受寵若驚的起身:“賤內不才,空有皮相,不值一提。”
薑玉瑤也起身舉了舉酒杯。
明淵深邃眉眼暗了暗:“那你有什麼?”
姚桓之微愣:“啊,什麼?”
明淵拂了拂月牙白的廣袖,懶得搭理他,隻對著薑玉瑤一人舉了舉酒杯:
“貧僧幹了,姚夫人隨意。”
薑玉瑤淡淡抿了一口,因為宮宴這酒是烈酒,她不大好入口。
姚桓之扶著薑玉瑤的酒杯往她嘴裏灌了起來:
“哎呀哪裏有這麼嬌氣,國師大人都主動過來敬酒了,你這是不給麵子。”
薑玉瑤被姚桓之一推,烈酒倒入了鼻腔裏,劇烈的嗆咳了起來,滿是怨恨的咬了咬唇。
姚桓之嫌棄道:“怎麼的啊,就這點酒你就扶不住了,真是丟人現眼。”
薑玉瑤喘著氣,有些甩臉色:
“夫君也沒必要動手灌我酒吧,這可是宮宴,不是民間酒鬼豪飲。”
明淵長眸微眯,眸底一股戾氣竄了上來。
姚桓之:“你快自罰三杯,給國師大人賠罪。這酒文化走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寧王鶴漣也在這時走了過來,伸手遞出一方絲帕:“玉瑤,擦擦吧。”
這方絲帕,薑玉瑤是不敢去接的。
明淵勾下身子將薑玉瑤酒杯續了酒水:“貧僧還想跟姚夫人喝一杯。”
鶴漣冷道:“國師沒看見玉瑤不喜烈酒?”
明淵似笑非笑:“殿下沒看見姚大公子不喜歡你這絲帕,是也不是,姚大公子?”
薑玉瑤收了這寧王的絲帕,指不定回去要被姚桓之苛責。
但鶴漣是王爺,她也難以拒絕,無論怎麼做都是薑玉瑤的錯。
姚桓之麵前這兩位都是大佛,一個不敢得罪,他能壓迫的隻有薑玉瑤,因為薑玉瑤是他的人。
“這哪兒跟哪兒啊,都是賤內沒用。”
薑玉瑤朝著明淵舉了舉酒杯,一飲而下,烈酒橫喉格外熱辣:
“勞煩寧王殿下與國師大人借過,民婦要出去一下。”
行至殿門外,鶴念嬌走過來將薑玉瑤帶去了偏殿。
鶴念嬌端坐在圓桌邊,麵前放著托盤,托盤上置放著酒壺與酒杯,三隻酒杯裏都已經倒好了酒。
她在後宮裏囂張慣了,此刻倒還收斂了幾分:
“姚夫人,本宮方才忙著敬酒去了,一時忽略了你,別介意啊。”
薑玉瑤微微行禮:“玉瑤不敢。”
鶴念嬌:“聽聞姚夫人醫術了得,咱們國師近來身子有些不適,可願替國師看上一看。”
薑玉瑤不明所以:“明淵大師可有什麼症狀?”
鶴念嬌看了看周圍,神秘兮兮的告訴她:“國師……他自宮了。”
薑玉瑤瞳孔微縮,震驚問道:“什麼,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