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瑤連連灌了自己好幾口清水,她是醫者,其實飲那酒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這東西會有多強烈。
姚桓之一身酒氣的攬過她的雙肩:“娘子,你渾身怎這般滾燙,臉頰怎還紅了?”
薑玉瑤被男子懷抱了一下,差點往他身上撲去,連忙推開她,起身朝著外邊跑去了。
對麵坐的鶴漣瞧見薑玉瑤有些異常,也跟著追了出去。
鶴念嬌不顧旁人還在,借著自己飲了酒,身子一下子倒在了明淵的身上:
“國師,能否送本宮回宮啊?”
明淵一把推開了她:“六公主,貧僧是佛門中人,請您自重。”
鶴念嬌的手悄悄探入明淵的袈裟衣袖裏,摸了摸他粗壯的手臂,有些疑惑:
“怎麼都沒發燙啊?”
明淵驀的側眸看向她,聲色驟冷:“六公主何出此言?”
他心下驟然一緊,凝神片刻後便將目光落向了薑玉瑤的位置上,他發現人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鶴念嬌嬌滴滴的看著他:
“你送本宮回宮,本宮就告訴你。父皇準予你在皇宮自由出入,這是正當的 ,別怕。”
明淵刀鋒般的下顎棱角分明,霎時間緊繃:“你對本座下藥了?”
鶴念嬌將頭放在他肩膀上:
“國師此言差矣,這是月老的紅線……所以你現在是個什麼感覺呀?”
明淵一把將她的頭撇開,鬆鶴挺拔的身姿依舊,清冷如玉的黑眸毫無欲念之色:
“貧僧心如止水,告辭。”
明淵離開的時候,步伐矯健,月牙白袈裟理得極為平展,毫無慌亂之狀。
鶴念嬌心下疑惑,問身邊的心腹宮女:“難道他真的自宮了?”
宮女道:“想必是。慎懿公主的藥絕不會有錯。
按照時間來算,方才佛子應該發作了,但從麵色來看絲毫沒有。
公主殿下,咱們不妨放棄吧。”
鶴念嬌一把將酒杯扔在地上,站起身就回了自己的宮殿,生氣得不行。
薑玉瑤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越跑越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到哪裏去了,眼前隻有一片湖水。
彼時天色已經暗沉,明月已經高掛墨空了。
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慌亂竄逃,腳下一軟便跪在了湖邊。
鶴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玉瑤,你怎麼了?”
薑玉瑤急聲道:“你別過來!”
鶴漣立馬停住了步伐:“玉瑤,你怎對我如此防備,我不會傷害你的。”
薑玉瑤扶住胸口,呼吸愈發急促:
“寧王殿下還是快些回去吧,一會兒你的側妃出來找你,看見咱們又聚在一起,怕是不好了。”
鶴漣:“她看見便看見,不過是個妾室罷了。玉瑤,寧王妃的位置一直空懸,你難道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薑玉瑤匍匐在地上嘲諷的笑了起來:
“嗬,什麼什麼意思?你我之間的情分早就在三年前的那個雨夜裏,斷得一幹二淨了。”
三年前,太師薑長林突然毀了婚約要將薑玉瑤嫁給姚桓之,她性子那樣剛烈,自然是不從的。
從家裏的高牆裏翻了出來,摔破了皮都沒管,直奔寧王府。
那一天的雨,下得很大很大,她不停的敲著寧王府的王府大門,敲了很久,開門的卻是源睿姬。
源睿姬,和親公主,尚未有名分便直接住到了寧王府上,薑玉瑤是最後一個得知的。
她苦苦哀求要見鶴漣一麵,源睿姬卻說方才自己侍寢過,寧王殿下已經睡下了。
鶴漣低壓著眉眼,伸出手臂:
“玉瑤,三年前你來尋我時,我是真的不知,再次得知你消息時,你已經出嫁了!”
薑玉瑤咬著牙,聲量也高了些:
“我祖父毀婚約這麼大的事情你豈會不知!
鶴漣,你我相識十年,沒想到到了緊要關頭,第一個放棄我的人就是你!”
鶴漣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裏拖: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寧王妃的位置這一輩子都是你的。”
薑玉瑤被他這麼一抱,心神更加混亂,臉色潮紅不已。
她奮力掙脫開鶴漣:“夠了鶴漣,我已然成婚,你也有了自己的女人,咱們適可而止吧!”
她是個記仇的人,拋棄過他一次的人,她再也不會要了。
鶴漣:“可我隻想要你,玉瑤。”
趁著迷離月色,鶴漣看著薑玉瑤潮紅嬌軟的樣子愈發情動,俯身朝著粉唇吻上去。
身後傳來有人鼓掌之聲:“喲,在偷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