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裏,林星佑在和大夫交流,蒼知弋在床邊守著白發人。
“大夫,好歹是老熟人了,能不能便宜點。”
“一兩三十文,不能再少了。”
“一兩怎麼樣。”
“你你你這家夥,你不看看她,那箭都深成什麼樣了,我取箭上藥,給你們挪地方躺不要時間不要錢嗎?”
“她不是餓暈的嗎!”
“那又如何!少廢話,治不起,就給我滾,我還有很多病人。”
……
……
“能不能賒賬?”
林星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蒼知弋麵前:“大夫讓我們過幾天把錢還清。”
“辛苦了。”
“不辛苦。”
林星佑看著床上躺著的白發女人,她長得很年輕,灰頭土臉,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上有一股匪氣在,像一頭狂獅,問道:
“她還好嗎?”
蒼知弋頷首,“應當無礙,休息一段時間便可。”
躺在床上的女子突然睜開眼:
“不,我一點都不好,你們賠我的馬,賠我的身子。”
……
“你醒啦,看起來挺有精神的,嗬嗬。”蒼知弋閉口不言,林星佑尷尬答道。
“賠錢。”床上的女人繼續道。
“我覺得吧,這事得找殺手。”林星佑眼神示意蒼知弋說幾句來救場,蒼知弋成功收到了訊息,淡淡道:“對。”
“嗬嗬,你敢說那殺手不是衝你們來的?我隻是路過摘果子的,被你們這麼一攪和,我的果子沒摘到,我的馬也丟了,馬上的行李也沒了,身體也負傷了,你說你們該不該賠?”
看著那兩人愧疚的神色,白發女人知道目的達到了,繼續添油加醋道:“我那馬可是上等的汗血寶馬,我花重金買的,前後不到十天。”買了不到十天是真,汗血寶馬是假,那馬是她貪便宜買的劣等馬,走一步路吃三次草。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出一半,剩下一半我找那殺手要去。”
林星佑問:“那你要多少?”
蒼知弋接著問:“你知道殺手是誰?”
白發女人從床上下來,活動活動筋骨,拿起放在床頭的指虎套在手上——還好她的武器還在。
白發人不緊不慢道:“也不多,五兩就行。至於殺手嘛,昨天那烏漆嘛黑的看得見啥屁東西,反正他們沒得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改日再要。”
五兩,一匹馬,一個行李,一個箭傷,好像還行。
蒼知弋和林星佑頭抵著頭,背著白發女子偷偷商量。
“星佑,你如何看?”
林星佑思索一番,道:“扣掉醫藥費,四兩?”
蒼知弋頷首,林星佑抬頭和白發女子道:“四兩怎麼樣?醫藥費已經出了一兩。”
畢竟那殺手也確實是衝她們來的,白發女子顯然是被誤傷。
她和蒼知弋招惹的人,不是許富龍還能有誰,林星佑特地確認過,許富龍現在還在牢裏好好待著,不知道他如何做到,這種情況還能去請殺手追殺她們。
白發女子剛要張口,突然間無力趴倒在地,她已經兩天沒進食了,要不是因為餓得頭暈眼花,她也不至於中箭,“可以……但你們得請我吃飯,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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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佑又向大夫借了五十文,帶著她們去下館子。
一碗飯下肚,白發女子的話匣子打開了,她說她叫沈無念,白發是天生的,江湖人稱「白無常」,師從丹芝穀,目標是成為天下第一。
林星佑暗想:丹芝穀,聽名字是個藥穀,不知道沈無念為什麼選擇在藥穀練拳。
“你們這四兩什麼時候還我?”沈無念說著,又要來一碗飯。
去揭懸賞榜來錢最快,林星佑想完成是吃人村事件,既可以賺錢,又可以讓蒼知弋一舉成名,隻有打出名氣,她的仇家才能注意到她們,思及此,林星佑道:“七天後。”
沈無念放下扒拉著的飯,道:“可以,七天後我們在這裏見麵。”
沈無念吃完飯,先行一步,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蒼知弋在飯館裏慢條斯理地吃完剩下的飯,林星佑在一旁默默等她。等蒼知弋吃完,她們也離開了——再度前往飛花宮。
果然,解決平安村吃人怪的事件仍然貼在上麵。二十多日過去,竟還未有一人解決,可見此任務難度巨大。
“星佑,你想好了?那我去揭榜了。”蒼知弋向林星佑確認道。
“去吧。”林星佑向蒼知弋比了個“OK”的手勢,又急忙收回來,對她笑著點頭。
這二十多天,林星佑練功可是一刻沒閑過,她也想借此機會試試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