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並不知道奴才來了翊坤宮。”
江川按著薑昕玥教的回答道:“珍嬪娘娘被皇上寵著,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皇上要做什麼,她也不敢忤逆皇上。那日梅林之事,珍嬪娘娘毫不知情。可因著這事讓皇上與皇後娘娘之間產生矛盾,珍嬪娘娘實在惶恐。”
他停頓了一會兒,小心的看了一眼朱皇後放緩的臉色才繼續:“這件衣裳是皇上一個月前就命人開始做的,前兩日才送到合熙宮,司衣房有個女官和珍嬪娘娘相熟,一個月前就告訴我們娘娘了,當時珍嬪娘娘就覺得不妥,思慮良久,還是讓她們按著皇後娘娘的尺寸做了這件羅裳,我們娘娘還說了……如果皇上怪罪起來,她會一力承擔的,還請皇後娘娘原諒皇上的衝動之舉,不要再與他置氣了,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娘娘的錯,待明日新歲宴上,皇後娘娘再罰她也行。”
珍嬪如今可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了,卻還是如此卑微的到她跟前認錯,心中還是有她這個後宮之主的。
有時皇帝看不清的,珍嬪倒是看得分明。
比相嫌惡,因是列為朋黨,皆挾邪取權,兩相傾軋。
而後宮傾軋,隻會比前朝更加卑劣陰暗,叫人防不勝防。
皇帝他就能拍著胸脯保證,可以讓朱皇後的人永遠接近不了珍嬪嗎?
不可能的。
朱皇後執掌後宮多年,走狗爪牙多如牛毛,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薑昕玥總有落單,總有侍衛保護不到的時候,那就是朱皇後動手的機會。
她的示弱求和,是對皇後權利的敬畏。
朱皇後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珍嬪有心了,衣裳本宮收下,你讓你家主子安心養胎,本宮知道她的難處,不會怪罪她的。”
不會怪罪是假的,隻是場麵話而已。
江川把自家娘娘的話帶到,任務就完成了,至於皇後娘娘之後要怎麼做,她家娘娘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總之,就算是狂風暴雨他們娘娘也不怕。
入宮這一年半,他們娘娘經曆的狂風暴雨還少嗎?
太後娘娘如今都還在江南行宮回不來,這麼想想,皇後娘娘也不是太可怕的存在。
薑昕玥在院子裏溜圈,江川已經回來,並且轉達了皇後娘娘的話。
喜鵲可惜的搖搖頭:“聽方典衣說,皇上還做了件和娘娘的同款呢!若是主子能穿那件衣裳,就能向天下人昭告咱們娘娘的得寵了。”
霜降臉上帶著笑,扶著走累了的薑昕玥坐下,看了喜鵲一眼:“咱們娘娘這才是明智之舉呢!皇上的寵愛落在實處就行了,何必去招人恨?皇後娘娘管理後宮多年,若真想對付咱們娘娘,皇上還未必護得住。”
就怕皇後娘娘不要命,發了瘋似的緊咬著,薑昕玥不死也要脫層皮。
還不到皇後娘娘倒下的時候,薑昕玥不想把人得罪死了。
她既然都說了讓她好好養胎,應該就是暫時不打算對她下死手,讓她安心了。
“我知道……”
喜鵲嘟著嘴:“我就是為娘娘不值,到時候皇上生氣起來,還是咱們娘娘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