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們遠在江南,還不知道薑昕玥已經生了,而且皇上還封了她為四妃之首的賢妃。
裴嫵就算入了宮,和她也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賢妃之上就是貴妃了,而後宮之中,妃到貴妃之間就是一條鴻溝,天壤之別。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如果薑昕玥的父兄沒有立下對社稷有功的大功勞,或者六皇子登上太子之位,那她這輩子,隻到賢妃就是到頭了。
其實珍賢妃入宮不過兩年,卻成功的得到皇上的專寵,懷的第一個孩子就健康平安的生下來了,還被皇帝立為賢妃,這真真可以算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她很厲害,太厲害了。
裴嫵哪怕是入了皇帝的眼,就憑她是裴中書的孫女,也不可能有太高的位份。
宮裏不會出現第二個麗貴妃。
可誰又說得準呢?
珍賢妃當年不也是以小博大,踩著那麼多位份比自己高的嬪妃的臉,一步步成了如今人人稱羨的賢妃娘娘嗎?
這世上的事,都說不準的,總有人成為例外。
宣武帝喜得貴子,一顆心早就飛到合熙宮裏去了,王得全到合熙宮傳晚膳時,卻被喜鵲告知:“王公公,我們娘娘今日身體不適,早早的用過膳回房了,向嬤嬤在幫著娘娘通乳呢!”
“通乳?”
宣武帝對這個還真是一竅不通,又不用玥兒她喂母乳,為何要通乳?何為通乳?
他不知道,王得全這個嬪妃之友還是知道的,畢竟很多時候,他作為皇上的貼身內侍,娘娘們都不拿他當外人,把他當半個嬤嬤使的。
也的確,他不是個完整的男人,娘娘們自是不必多忌諱,什麼話都敢同他講。
“皇上,自古來婦人產子會分泌乳汁供孩子吸取,這一壺水有人喝,有人添,便滿不起來,但若是隻有人添加卻無人喝,那可不就滿到溢出來了嗎?”
這堵奶更慘,孩子不吃,連流都流不出來,漲在裏頭就會堵塞,王得全沒見過,但總聽宮女們提起,也怪嚇人的。
宣武帝放下狼毫筆:“去禦膳房傳話,朕的晚膳傳去合熙宮,玥兒她身子骨弱,朕不親眼看著不放心。”
順安宮——
餘妃還在哭哭啼啼,連飯也不肯吃,嚷嚷著也要學一回前年的薑寶林,一根白綾吊死在珍賢妃宮裏算了。
那個吊死在洗荷殿的薑寶林,不就是珍賢妃的親姐姐嗎?
朱皇後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饒是她涵養極好,也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薑昕玥她生在鴻臚之家,專管外賓接待之事,她精通番邦語言,還能與海外那些金發碧眼的人交流,你覺得她會不知道扶桑王子年歲幾何,有沒有娶妻嗎?”
餘妃抽泣著:“娘娘……娘娘您信臣妾的對嗎?為什麼……為什麼皇上不相信呢?”
這時候了還問這種話,朱皇後真不知道她是想自取其辱還是怎的?
“你腦子裝的都是什麼?”
朱皇後瞪著她:“你沒那個腦子你就不要去招惹薑昕玥好不好?她今日能用她肚子裏的孩子來算計你,明日她就敢用自己的性命讓你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一個楚婕妤、一個蘇貴人、一個淑妃、一個葉婕妤,一個麗貴妃,還沒讓你看清楚她不是簡單的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