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的確……心悅皇貴妃娘娘。”
所以,你怎麼敢,讓她置身險境?
謝承徽微笑著拍了拍李畫師的肩膀,看著他呆呆傻傻的被侍衛們拖下去,眼神才重新溫和了下來。
他怎麼可能私底下去畫皇貴妃娘娘?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畫她。
因為愛意,是會在筆下流露出來的,隻要懂畫的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感情。
方才那一幅皇貴妃娘娘的畫像,未顯現他功底的十分之二,因為他怕自己太用心畫的,將來又成為旁人攻擊她的證物。
喜歡她,是他一個人的事,何必將光鮮亮麗的她拖入深不見底的痛苦中。
謝承徽手指摸了摸已經凝固在衣擺上的顏料,和書童一起收拾東西離開了竹林。
“玥兒!”
好不容易追上了薑昕玥,兩方人馬已經停在了長春仙館的園子外頭。
沒有了眾人的圍觀,薑昕玥連麵子情也不用給皇帝留了。
皇帝抓住她的衣袖,她甩開,再抓住,再甩開……
如此反複了四五次,薑昕玥猛地轉身推開他,眼神裏全是失望:“不知皇上跟著臣妾這水性楊花,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之人是想做什麼?還想抓奸?想看看臣妾的奸夫有幾個?”
“朕不是這個意思。”
有錯在先的宣武帝低聲下氣求饒:“朕隻是……朕隻是吃醋。”
“走了走了!”
王得全揮揮手:“都走,杵在這裏做什麼?喜鵲,帶著他們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喜鵲很不服氣的樣子,憑什麼這麼多人在,光點她一個人的名字啊?
顯得她跟個刺頭子似的。
小祥子拉著還打算和王得全眼神碰撞一番的喜鵲趕緊進去,合熙宮的宮人們隻盼著娘娘和皇上的誤會快點解除,也都紛紛進了長春仙館。
王得全自己也走到了聽不見主子說話,但又能看到兩位主子的地方守著。
九洲清晏出來的奴才們,自然是跟著王總管,他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宮女太監都退了個幹淨,皇帝才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扭捏道:“玥兒,朕今年三十二歲了,而你才十八歲,正是青春貌美之時,朕……朕看你和謝承徽站在一處,你低頭淺笑,他看著你時的目光……好像你和他才應該是一對才子佳人,朕心裏不舒服,朕好像有一股怒氣,不知道該怎麼宣泄,所以……”
“所以皇上就可以順著餘妃的意思,說臣妾和謝畫師有染嗎?皇上知不知道清譽對後宮嬪妃來說意味著什麼?”
薑昕玥眼中含淚道:“意味著生死,意味著我的孩子將沒有母親,意味著我的家族都會被我連累至死,意味著我……我……”
她越說越氣,直接揮開宣武帝伸過來的手,尖叫著:“別碰我!誰都別碰我!”
因為想盡力克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而全身顫抖,她深呼吸幾口氣,一步步向後退:“皇上吃醋,卻讓臣妾來承擔您吃醋的後果。憑什麼?如果皇上把臣妾放在和您對等的位置上來愛重,那臣妾問你一句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