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玥把從扶桑而來的信件燒成黑灰,喜鵲在旁,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當初娘娘您不是讓施小主去高句麗取高句麗王的人頭嗎?她怎麼去扶桑了?”
窗外的雪在房簷上結成了冰淩,被陽光一照,折射出剔透的光芒。
西洋鏡照出那張絕美的臉來:“是本宮讓她去的。”
“啊?”
喜鵲都不知道這個事,是獨獨瞞著她嗎?
是因為她太笨了嗎?
這真是太令人難過了。
“你又在胡思亂想著什麼,霜降和小祥子他們都不知道,這事除了本宮和施若君,連皇上都不知道。”
啊!
原來是這樣。
喜鵲立刻又高興起來,那她心裏平衡多了。
“可是,娘娘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薑昕玥的眼睛裏全是算計的光芒,她甩了甩衣袖,在鋪了毛毯的榻間坐下,緩緩道:“因為本宮也想知道,那個替穆芊芊換臉的人是誰?”
這個喜鵲知道,刑部出來的口供說是惠爰,其實根本就不是,是她家娘娘設計的。
如今惠爰已死,死無對證,背後之人肯定覺得她家娘娘相信了刑部的口供。
那人一擊不中,還會有第二回的。
可是,這和娘娘讓施小主去扶桑有什麼關係啊?
“本宮懷疑,宮中有金國的細作。”
“金國?”
喜鵲已經被繞暈了,一會兒扶桑,一會兒高句麗的,現在又輪到金國了。
娘娘不是在繞口令吧!
“行了,你這簡單的小腦袋瓜再想下去就要打結了。”
薑昕玥推了推她的額頭:“出去陪四皇子和太子玩,順便看著點七皇子和三公主。”
簡單的小腦袋瓜,陪著幾個孩子解解悶是挺不錯的。
太子都說了:喜鵲姑姑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還在大年初五,百官休沐,皇帝也過了幾天難得清閑的日子,他最近迷戀上聽江南小曲,薑昕玥便在暢音閣給他安排了專門的屋舍,
美酒佳肴,美人彈唱,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要把皇帝往昏君的路子上帶呢!
但皇帝隻是想聽聽小曲兒解解乏,至於是教坊司的哪位首席彈唱的,他並不感興趣。
經曆過宮中巨變的教坊司眾人,更不敢未經天後娘娘的同意,私自勾引皇帝。
不是人人都那麼蠢的。
“皇上,天後娘娘……”
一個麵生的太監從角門進來,避開了唐士良和王得全:“這是天後娘娘剛收到的信。”
皇帝將信件接過,徐徐展開:“沒讓天後的人發現吧?”
那太監討好一笑:“奴才辦事,皇上放心,這信是在還未進宮之前奴才截下來拓印的,印完之後奴才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了。”
皇帝扯了扯唇角:“做得很好,退下吧!”
那太監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下。
“朕就知道,玥兒可沒這麼老實,心眼子都耍到朕頭上來了。”
她為了施若君竟做到了這一步。
也不怕他生氣。
或許她也早料到了。就算他知道了,也會裝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