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她機會催眠自己,怎麼反催眠她們?
禦花園有夏日裏搭建的涼室,去了冰,將炭燒紅了放進去,就成了一間暖室。
潺潺水聲入耳,溫酒煮茶,有沁人心脾的酒香四溢,溫潤的酒杯也是上好的美玉製成的,在女子的指尖散發著瑩瑩光輝。
黑雲這次又不是舞姬了,換了一身粉色的衣裳,安靜的坐在蘇嫣然的下方,為她煮酒。
薑昕玥到的時候,蘇嫣然為了扳回一局,並沒有起身行禮,而是很隨意的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座位:“天後娘娘,請坐。”
“大膽!”
喜鵲怒喝一聲:“你隻是屈居在皇上之下的皇後,我們娘娘可是與皇上平起平坐的天後娘娘,你怎麼能不起身拜見?”
就算兩人都是一國之後,但皇後和天後,也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蘇嫣然想裝傻充愣混過去,喜鵲可不慣著。
“噯!”
薑昕玥製止住喜鵲:“金國地處極荒,若非如此,上一任的金國皇帝也不會覬覦咱們大燕的國土,他們生性散漫,不喜約束,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講這些規矩,自由自在慣了,你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就差把金國人粗鄙、蠻橫。劣根性、不講道理刻在他們的腦門上了。
蘇嫣然氣得小臉通紅,薑昕玥倒是沒事人一樣,一點都沒有覺得蘇嫣然不給自己行禮是什麼侮辱的事。
她是真心覺得,二人之間的差距,並不在誰給誰下跪上,
畢竟,大象也不會在意螞蟻在自己身上咬幾口。
因為螞蟻根本撼動不了一隻活著的大象。
“蘇妹妹身邊這位舞姬挺多才多藝啊!”
薑昕玥落座之後,像是才看見黑雲似的,哼笑一聲道:“這又是跳舞又是泡茶的,合著你們家娘娘身邊就你一個人伺候了?”
她這是還記恨著大燕皇帝新歲宴那晚偷看了黑雲幾眼嗎?
這又什麼辦法?
黑雲天生身段就比尋常女子魅惑,她薑昕玥管不住皇帝的眼睛,為什麼要遷怒黑雲?
這樣的人,當初肯定沒查明真相,就害死了她見溪姐姐,害得蘇家人丁凋零,在邊境飽受欺淩。
害得她在岩邊待不下去,被迫遠走他鄉,被金國那個老皇帝逼著做了聖女,獻身於他。
這等恥辱,不殺了薑昕玥,都難平她心頭之恨。
薑昕玥看黑雲不順眼,想她趕下去,蘇嫣然就偏要留著黑雲膈應她。
“天後娘娘,我這婢女可是最貼心的一個,您就算看她不順眼,也看在我的麵子上忍一忍吧!反正再過幾日,我就要回金國去了。”
薑昕玥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從鼻子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隻能暫時忍下。
黑雲看了蘇嫣然一眼,低著頭,將手裏的酒杯奉上。
“嘩啦!”
白玉杯碎了滿地,酒水飛濺,黑雲抬手去擋,手腕上的鈴鐺又發出清脆的聲音來。
“釘鈴鈴鈴……”
薑昕玥晃了晃腦袋,想將暈眩的感覺從自己的腦子裏驅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