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瀛改頭換麵,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大燕士兵,他剛走出去,躺在地上的兩個大燕士兵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送赫連瀛進來的女兵也跑了進來,兩個守衛將被扔下的人皮麵具撿起來交給她:“白伍長,我們已經把那人的臉記下來了,現在就去找將軍畫下來嗎?”
這二人根本就不是守衛,而是軍營裏繪圖紙的畫師,當然,讓他們畫人像,也不在話下。
晏三郎和施若君站在暗處,目送著赫連瀛從軍營門口離開。
“還是天後娘娘神機妙算,要不是京城寫信來提醒我,我可來不及做下這些部署。”
她拍了拍手,身後的營帳突然間快速動了起來。
原本是囤放糧草的營帳往東邊跑了,原本是主帥營帳的,往正中間跑了,所有剛才被赫連瀛記下的位置,全都換了不同的地方。
晏三郎裹緊身上的披風:“畫師已經在營帳裏等著咱們了,快些過去,畫像早一天出來,咱們才好有應對之策。”
天後娘娘固然神機妙算,但施若君還是覺得,如果沒有晏三郎出謀劃策,自己也不會這麼如魚得水。
大燕——
敲鑼打鼓的聲音還在繼續,喜鵲按著規矩給婆母敬茶,孟繁音已經趁著旁人不注意,換了一杯滾燙的茶水。
丫鬟端著托盤感受不到,但喜鵲幾乎是一瞬間就被燙得尖叫了一聲。
這接二連三的不如意,傻子也知道是有人在整喜鵲了。
孟母眼神朝著孟繁音看過去,皺著眉搖了搖頭,示意讓她不要再作怪。
可孟繁音卻沒有把母親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和外甥女一起嘲笑喜鵲:“你看看她,矯揉造作的,本來就是個伺候人的玩意兒,這嫁了人倒金貴了,以為自己山雞變鳳凰,飛上枝頭了呢!”
她聲音不大不小,該聽見的都聽見了。
“阿姐!”
孟青魚的忍耐到了極限,原始想著大喜的日子不想弄得太難看,但阿姐越來越過分了。
他拉著喜鵲的手走到孟繁音麵前:“阿姐,你之前可能沒有聽清楚,我再鄭重的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喜鵲,是我的妻子,也是孟家的當家主母,日後你再回孟家來,需得有拜帖,她不同意,你就不能隨意出入,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孟青魚的表情很嚴肅,帶著點氣憤:“這些話,我已經和你說了不下十遍,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說,你聽進去了就還是我的姐姐,若是聽不進去,從此以後,孟家不歡迎你。”
“你為了這個狐狸精要趕我出去?”
孟繁音氣得七竅生煙,哪裏還有什麼理智,伸手及要去抓喜鵲的紅蓋頭。
她本就因著夫家的外甥女沒能嫁給弟弟而生氣,又因弟弟被鬼迷了心竅而憤怒,就想故意毀了這門親事。
可她盛怒歸盛怒,也沒想想,這門親事可是皇上和天後娘娘共同賜下的,若因她而有誤,不知道她夫家有多少條命搭進來?
那隻手伸過來的時候,孟青魚身後的喜鵲終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