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姑娘,長公主殿下也太過分了,說是向您賠罪,卻讓您跪著不叫起,您膝蓋都跪腫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出宮的必經之路上,林靜如找了一個亭子坐下,撩起裙擺和褲腿,露出紅腫的雙膝。

“綠蘿,別說了。”

少女紅著眼眶,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傷處:“這是在宮裏,萬一傳到公主殿下耳朵裏……”

她隱忍著搖了搖頭:“綠蘿,長公主她隻是愛慕表哥,見不得有女子與表哥走得太近,我以後離表哥遠一些就是了。”

“可……”

“我說了,不許再說了。”

紅腫的膝蓋讓她行走困難,加之她話語中的楚楚可憐與委屈,是個男人見了都要心疼。

裴寂眼神漠然,視線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多久,但那冰冷的視線,總讓林靜如有種被看穿的裸露感。

“長公主殿下不會故意為難你,你是特意等在此處告狀,想讓我誤會公主?”

“表哥,我沒有……”

“行!”

裴寂冷冷挑唇:“那你跟我去聽瀾宮找公主,如果是她無故罰跪你,我會去禦史台幫你討個公道。”

但若是林靜如胡言亂語陷害公主,裴寂也不會讓她好過。

公主天真善良,人如其名,明亮大方,絕不是綠蘿嘴裏那等小肚雞腸的惡人。

林靜如這才慌了神,但心底的不甘更甚了:“表哥和公主才認識多久?攏共算起來也不過一個月,你就這麼了解公主的為人?我與你自幼一起長大,你信她不信我?”

裴寂眼中的疏離冷淡更甚:“是你想嫁給我,見不得我身邊有別的女子出現。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清二楚。”

他不喜歡林靜如,不是長大後才不喜歡,是打小就不喜歡的。

“我再跟你說一次,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娶你,就算母親逼我,我寧可出家也不會娶你。所以請你,不必再費盡心思趕走我身邊的人,也不要再傷害公主。”

五月的天忽冷忽熱,薑家老宅的族人得了一塊冬暖夏涼的極品血玉,讓大舅舅給我送進宮來。

但大舅舅最近身體不適,便讓表哥給我送來了。

聽說表哥的小字叫東哥兒,還是當年母後給他取的呢!

他和大舅舅生得有幾分相似,但薑家人向來貌美,不分男女,表哥更多遺傳了外祖父的分風流相貌,隻不過性子桀驁,更像小舅舅。

此時他給我剝好一顆荔枝,討好的遞到我嘴邊:“好妹妹,算哥哥求你了,你把你養的那隻金尾折衷鸚鵡送我行不行?我真的很喜歡。”

我歎了一口氣,揮開他的手,連最愛的荔枝也不想吃了:“我剛教會我家小金說人話,你就要我送你,我可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那鸚鵡原是準備送給裴寂的,可惜裴寂不要。

萬一日後表哥知道這是裴寂不要了給他的,又要跟我撒潑,鬧得我頭疼。

也不知道老實忠厚了一生的大舅舅怎麼生出這樣一條“泥鰍”來的。

我興致缺缺,這幾天都不去翰林院製造和裴寂的偶遇了。

但有時候生活就是一個巨大的玩笑,我想見裴寂的時候,需要跑好遠去製造機會,我不想見他了,他倒出現在我麵前。

“微臣……見過長公主殿下。”

已經答應了林靜如要離她未婚夫遠些,我總不能再眼巴巴的湊上去,那太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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