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在下劫掠你這妖孽回去,隻是在下覺得,留你不得,免得你這妖孽禍害千年!”孟暉道。
“你就不怕殺了我,你主子會責罰你?”夕陽挑釁著,腦子轉得飛快,尋找著生存的契機。
“刀劍無情,劫掠之時,夕陽姑娘反抗不幸罹難,這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孟暉自信這是最好的借口。
“你今天傷她手臂,以後,我要斷你兩個手臂;若還是執迷不悟,再傷她一根毫毛,你就是死人,這是遲早的事!”
慕容若晨終於開口了,淡淡語氣裏隱著的冷冽,比冬日裏覆蓋地麵的霜雪,還要涼薄幾分。
他依然把夕陽緊緊護著,就像護著今生唯一的珍寶,妖冶魅惑的俊顏生著逼人的寒光。緊要關頭,他生出要保護她的心: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分毫!
傻子口氣不小呀!
殺手的生活,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陽光,更不會有溫暖,穿越到陌生的蒼穹,居然有人肯以死相護。夕陽心裏湧起莫名的感動。
“好,在下先把你送去見閻王爺再殺那妖孽!”
孟暉唇邊泛起不屑的笑意,在他眼裏,夕陽身上的男子隻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
劍花一耍,狠辣不顧一切。
“啊——”
夕陽本能地雙手抱緊慕容若晨用力翻滾以躲避孟暉的利劍,翻到馬車另一邊就聽到孟暉的慘叫。
越過慕容若晨的肩膀,她瞥見孟暉身形搖晃了一下,手裏的劍已經脫落,顯然是哪裏受傷了。
暗光中,孟暉慌張地四顧,然後一躍,就在夕陽的視野裏消失了。
透過濃濃的雲翳,夕陽隱約見到,遠處另一抹藍色的身影如夜梟般掠過,眨眼功夫,也被濃霧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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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寢室。
“嘶——痛!”
慕容若晨齜牙咧嘴,夕陽在處理完自己手臂上的箭傷後,幫他處理肩胛骨上深可見骨頭的劍傷。
上次離開天淚湖的時候,聶隱曾贈她一盒綠玉膏,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輕點,想謀殺親夫嗎?”
夕陽記得上次揍他時他說的也是這句話,隻是現在慕容若晨的語氣有些戲謔而已。
綠玉膏是奇藥,隻要塗抹一會,傷口就會愈合。
“王爺,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
幫慕容若晨綁著繃帶的時候,夕陽用平時少有的溫婉語調問。馬車上他舍身相救令她很感動,可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知道,好久不寫了。”
他撫著傷口,不知道醜八怪要玩什麼花樣,回答問題有所保留。
“王爺,我這裏有一張紙,你寫給臣妾看看,可好?”
夕陽笑吟吟地拿出預先就準備好的和離書,放在慕容若晨前麵,還把筆蘸好墨遞到他的手裏,指著紙張的落款處:
“就寫這裏吧!”
“這張紙的字本王很眼熟,但都忘了怎樣讀,不會是賣身契吧?”
慕容若晨曜石眸子無邪地巴眨著,拿起和離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後,還是把休書倒過來看。
聽到“賣身契”三字,夕陽訕訕的,畢竟,哄騙他寫和離書,自己是有點理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