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說之前的事,林溪逗他,“是假話。”
毫不意外地看見那人臉色微僵,即使隻有一秒鍾也能看清,她微微湊近了身子,唇角笑意不減,“我說上一句。”
顧嘉川臉色黑了。
逗他有意思?更沒意思的是他竟然會被帶著走。
他突然冷了神色,“林小姐若沒事請自便。”
“有事呀,追你就是我最大的事。”
——屢教不改。
這是要把土味情話貫徹到底了。
顧嘉川抬腳就走。他真是失了智才會聽許慕一說她等了很久就跑過來見她。
林溪叫住他,“顧總。”
她知道他說過不必了,就是是以後都不必在意他,關心他,他們充其量隻是不算朋友的大學同學。
可現在偏偏想要試一把。
“周六9點我在南園歡樂穀等你,你不來我會一直等的。”
顧嘉川打開門,沒有回頭,“我不會去的。”
他不知道林溪為什麼突然又轉變了,除非,他那晚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或者……那個夢是真的。
她在他懷裏哭。
“如果是因為那晚我喝醉說了什麼,還請林小姐不要會錯意。”
他一字一頓,有點惡劣地開口,“可能我當時以為是其他人。”
林溪眨了眨眼睛,“你還叫誰西西?”
顧嘉川:……
果然是他喝醉亂說了。有瞬間他想穿越過去把自己嘴焊死。
“顧嘉川,你說了要帶我去見這城市最高的摩天輪的。”
彼時南園著力打造全國規模最大的歡樂穀,那裏會有最高的摩天輪。她喜歡過山車,垂直反向U型滑板她都可以,但她不喜歡坐摩天輪。
第一次與顧嘉川上摩天輪的時候,縮在顧嘉川懷裏全程沒敢睜眼睛,覺得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隨著那些鋼筋臂架在眼前起落,外麵越來越高。裏麵是靜止的,而外麵風起雲動,讓人很不安,好像外麵的世界所有的一切與你無關,你是被玻璃禁錮的。
她一點也不感覺浪漫,隻有心裏湧起的恐慌。
下來的時候腿都軟了,顧嘉川忍不住笑她,還說以後南園建好了有最高的摩天輪,一定要帶她去玩,堅決製止這種花錢不嫖的行為。
後來南園終於建好了。
他人也走了。
“票我已經買了,周六我就在摩天輪下等你,你不來,我就……”好像她也不能怎麼樣,林溪自己把自己說笑了,她感冒還沒完全好玩,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點鼻音,“我就去你家逮人。”
顧嘉川繃著下頜,直接推門出去。
幾乎是顧嘉川剛出去,林溪就癱了下來,今日份勇氣超支了,本來她隻是想送個飯來見見人,誰知道去南園的想法就這樣蹦出來了。
她其實,已經去過很多次了。
有時候是陪溫念與沈煜軒一起,有時候她自己,總之登上去都是一個人。
她也想有他陪著。
她不怕那種靜止的無力感了。
門突然又被敲了敲,許慕一勾著一份外賣,放到了她麵前。
“想著你應該沒吃,點了份距離最近的,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其實是送飯去顧嘉川辦公室的時候,被提醒的——她來的那樣早,手裏隻有一份外賣,肯定忘記自己沒吃了。
當然他沒說顧嘉川吃的就是林溪買的。
林溪見狀也不客氣,打開塑料袋埋頭就幹飯。
“謝謝許特助,許特助這麼貼心,也不知道誰將來這麼有福氣。”
許慕一失笑。
嗯,有好處了就說好話,確實是林溪最愛幹的事。
林溪邊吃邊說,“許特助,以後我可能會經常過來,還要麻煩你了。”
許慕一倒了一杯熱水給她,經常來倒不要緊,隻是林溪因為郭培從來就不愛往國信跑,又是一個公私極其分明的人,如今勾起了他的好奇,“是因為顧總的私事?”
林溪手裏拿著筷子對他眨眼,“是顧總的人生大事。”
有些人,看似文靜,但非常勇氣可嘉。林溪就屬於這類人。
許慕一瞬間就明白了,他遲疑片刻,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林溪,頭上緩緩打出三個問號。
林溪肯定地點頭。
把許慕一給整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