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確認正式開啟場景?]
冰冷的係統音響起。傅君微闔眼簾,在心中默道:“確認。”禁錮的空間瞬間流動起來,再睜眼,傅君還是傅君,卻也是無憂宮之主。
柔軟順滑的墨發披在身後,隨著它主人的一舉一動蕩起優美好看的弧度。傅君長而卷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來人。”淡淡清冷的嗓音在這個偌大的寢宮內響起。話音剛落,床榻前三丈處突然出現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隻見他單膝下跪,垂下頭,“屬下在。”聲音平板無波。
“更衣。”一雙墨眸比夜更黑,傅君站起身,自然地抬起手臂等待服侍。
“是。”男子熟練地上前取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物,為他們的主子穿戴起來。一板一眼,不逾越分毫,隻有平靜如死水的眸子會在某些時候蕩起波紋。
宮主不喜女色近身是眾所周知的,所以這等貼身事一般都由暗衛代替平日裏的下人,也毫無疑問,他們是離宮主最近的人。
目光掃過眼前極近的人,鼻尖圍繞著似有若無的清香,暗衛低下頭,手上的動作輕柔利落,而那雙眸子閃過的一絲癡迷,無人瞧見。
手指輕輕拂過衣襟,一身月牙色的長袍精致華美,卻絲毫無法遮擋那人的風華。一頭青絲在暗衛的手下被束成一個簡單的發髻,更多的是隨意披散而下,隻虛虛插著一根白玉簪。
傅君將視線放到外室的桌案上,桌麵上是井然有序卻也繁多的公文,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身為無憂宮之主的他所需要處理的。而麵對這些,饒是傅君也有種腦門鈍鈍發痛的無力感,他真不喜歡工作啊,特別是處理一大堆文字內容的工作。
不著痕跡地揉揉額角,傅君果斷轉身,那是什麼,他才不知道。看了眼暗衛,傅君冷聲道:“準備一下,出宮。”
“是。”暗衛躬了躬身,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麟陽城。
一身華服的世家公子小姐、粗衣布履的小販平民,叫賣聲、砍價聲、嬉笑聲,繪織成一張人生百態圖,也是安居樂業的繁榮昌盛。
突然,一切的嘈雜歸於寂靜,而又很快,驚呼讚歎聲不絕於耳。不少情竇初開的女子都羞紅了臉,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那處,暗暗激動。卻也忍不住和身邊的小姐妹互相推攘打鬧著,同時也注視著,欲語還休,希望能吸引那人的目光。除此之外,不少男子也不禁停了步伐,在這個風氣開放的國家裏,欽佩、仰慕、愛慕得光明正大。
“是出塵公子,不愧是十大公子之首,果然俊逸不凡。”
“出塵公子還是無憂宮的宮主,啊,好想成為宮主夫人。”
“別做夢了,人出塵公子能看得上你?”
“怎麼不可能了?你們以為出塵公子是注重皮囊的人嗎?”
“那你怎麼不去試試……”
幾個麵若姣好的少女遠遠看著,爭論不休。
無憂宮宮主,江湖人稱出塵公子。不僅一身武學出神入化,人也如名號一般清逸出塵,好若謫仙。曾還聽聞芙蓉閣第一花魁娘子夢芙姑娘傾心於他,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出塵公子的不近女色也是出了名的,不知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去就去。”一黃衫女子被同伴們一激,頓時氣鼓鼓地就跑出去,出塵公子才不是那種隻會看皮囊的膚淺之人。然而還沒等跑到跟前,那雙漆黑的眸子突然掃過來,黃衫女子頓時僵在原地,臉色蒼白的打了個寒顫,好冷。
一旁的幾個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對黃衫女子就是一頓調笑,“怎麼不去了?還是說終於有點自知之明了?”
黃衫女子僵硬著轉過頭,幹笑道:“出塵公子我等凡人還是遠遠看著好了。”不敢,不敢過去。
“的確呢,隻可遠觀不可褻瀆啊。”一綠衣女子歎著氣附和。
“宮主?”暗衛在傅君身後輕聲問道。
收回目光,傅君搖搖頭,“無事。”說罷邁開步伐,而其他人都下意識地退開,露出一條寬敞大路。
[嘀——發現目標任務。]
係統金屬化的聲音響起,這裏是麟陽城最為繁華的酒樓,下意識地抬起頭,二樓靠窗的雅座,一雙猩紅的眸子。
腳步微頓,黑與紅的交纏,片刻後,傅君移開視線。
麟陽國炎王,禦及。八歲上戰場,十二歲帶兵打第一場仗,十六歲凱旋而歸,同時結束了這場長達八年的戰亂,之後又帶兵大大小小的戰役,無一戰敗,如今年僅二十有二,已是四國內赫赫有名的鐵血王爺。而更關鍵的是,他就是這個劇本內的男主。
垂下眼微微沉吟,傅君腳步一轉,向酒樓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