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輩,是非如何,我們可以請當事人來說。”虞辰眨了眨狡黠的眼睛。
薛知柔有些驚訝,她都沒把握嶽夫人可以醒來。
虞辰回身去臥房,走近寧十三娘,一隻手點在寧十三娘的頸部,寧十三娘睜開了眼睛,道:“你是?”
虞辰道:“嶽夫人,外麵都在討伐你,為了琉璃閣,你要把真相講出來。”
寧十三娘堅定的點點頭。
……
“你是寧十三娘?”聞天道。
寧十三娘點點頭,仇恨的看向封芷妍。
那個傳聞中如水一般的女子,已是如今的模樣。
那雙幹枯而鋒利的手指向封芷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道:“是她,把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封芷妍!”
封芷妍道:“賤人,休要血口噴人。”
寧十三娘道出實情:“那日之恒無意中殺害了封可言,她就在暗中殺死了我的杭兒,我與之恒傷心之時,她又殺死了之恒,因私怨,封芷妍拿著我的頭瘋狂的撞向銅鏡,我也變成如今的模樣。”
封芷妍大笑:“誰會相信一個瘋婆娘。”
寧十三娘道:“我們兩個人,誰更像一個瘋子?你為了封可言,讓我琉璃閣一夜之間變成廢墟。你為了泄私欲,月圓之夜趁我瘋癲之時,殺死孩童。你為了你自己維持的正義,此時還要踩琉璃閣一腳。”
顏禕道:“嶽夫人,凶手未必是你。”
寧十三娘道:“什麼?”
孫景行道:“琉璃閣杭兒去世時,是先窒息,後……”頓了頓,又道:“那時已過八月十五,實則是八月十六的淩晨。後麵便是為了迎合八月十五才作案。”
顏禕道:“我與景行去過封莊主的臥房,裏麵有若幹紅色衣衫,還有堵牆異常厚……”年紀輕輕,思維敏捷。
封芷妍道:“別說了。”
薛知柔道:“身為女人,你怎可如此狠毒,用絲線引向琉璃閣,其實那絲線是你的。嶽夫人雖是能文能武,但她不會用這種絲線,是你替換,把線索指向嶽夫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封芷妍有些恍惚道:“封可言是我一生摯愛。這個賤人卻什麼都有,還要和我搶師兄。”
“那月圓之夜……”寧十三娘疑惑。
封芷妍道:“你已瘋癲,我隻不過讓你多加些罪名而已。”
“你這個瘋子。”司徒印一腳踢過去,加之他的喪子之痛。
封芷妍口吐鮮血,笑容猙獰道:“我把師兄砌在我的臥房裏,永遠和我在一起?”
驀地,一掌打向寧十三娘。
虞辰一巴掌打了過去,封芷妍一個趔趄,嘴角帶血,還在大笑。
“虞辰。”顏禕拉住虞辰又揚起的手。
虞辰生氣道:“她已是個可憐人,你這個瘋子。如何還忍心殺了她。”
封芷妍止住了笑聲,猙獰道:“這個賤人要搶走我的師兄,癡心妄想。無論是什麼都休想和封可言扯上關係。”
“你這個瘋子……”虞辰又要上前,被顏禕拉了回來,環在懷中,道:“辰兒,平靜一下。”
虞辰看著眼前的顏禕,冷靜下來。
“愛恨情仇,不必那樣執著,世間美好的很多,何必為了執念,把自己畫地為牢,活活困死呢?”顏禕道。
封芷妍癱在地上,默默道:“封可言,你不選我,我也不會讓你心愛的人好過……”
薛知柔道:“她亦是個可憐人,我們走吧。”
此時寧十三娘最後一口氣起身,那幹枯而又鋒利的手,直插封芷妍心髒。
她們同時倒下,往事如煙……
……
夜色已濃,星辰當道。
顏禕望向依偎在身旁的女子,道:“虞辰,那夜,你當真昏睡,什麼也不知道?”
虞辰笑道:“我一介柔弱女子,怎會知曉。”
顏禕笑了,他未提那夜具體是哪天,以虞辰的聰明伶俐,會躲得過去,但她卻如此回答,毫不躲閃。
顏禕道:“你究竟是誰?”
虞辰笑道:“我叫虞辰,閑人一個,喜歡顏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