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風呼呼的從門縫裏鑽進來。
虞辰用手抱住自己。
顧月君道:“難為你一個小姑娘了。”
虞辰冷冷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顧月君不惱,道:“標榜正義?”
虞辰道:“我做不到正義,但也做不了禽獸之事。”
顧月君道:“我也很悔,當時年少氣盛。”
虞辰道:“悔?你為你的悔負過責任嗎?隻不過躲在這安樂窩裏。甚至一句歉意都沒給過飛見月。她一個女子,卻要承受這麼多?”
顧月君低頭不語。
一身影,如同鬼魅,映在門外。
顧月君道:“誰?”
虞辰起身,道:“請進。”
門,哐的一聲打開,一灰色衣衫,消瘦的身影,帷帽很低。
顧月君的臉色已經蒼白。
虞辰倒了盞茶,道:“跟了好幾天了,辛苦了,坐下喝盞茶。”
灰色衣衫的人,坐了下來,摘下帷帽。露出那臉龐,一張耐看的臉,卻多了很多的戾氣。
顧月君的腿已抖得起不來身。
兩個女子,也如同看不到他一般,品茗聊天。
虞辰道:“飛見月?”
飛見月應聲道:“你是無憂茶樓的人?我見過。”
虞辰道:“那日,朗寧居的就是你?”
飛見月點頭道:“不然,怎知這幾個畜牲的所作所為。”
虞辰笑道:“他們除了吃喝玩樂,別的什麼都不會,蠢得像頭豬。”
飛見月道:“直接問,必然費些功夫,讓他們自亂陣腳,才方便逐個擊破。”
虞辰道:“好辦法。”
飛見月道:“和你聊天不費勁。”
虞辰道:“虞辰。”
飛見月道:“人如其名,很美的女孩子。”
虞辰道:“謝謝,再喝一盞。”遞給飛見月一盞茶。
飛見月道:“你是顏禕派來阻攔我的?”
虞辰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飛見月道:“你能阻攔的了嗎?”
虞辰笑的可愛,道:“你可以試試。”
飛見月眼睛轉了轉,道:“不如我們玩個遊戲。”
虞辰有了精神,道:“我最喜歡玩遊戲了。”
飛見月道:“我講個故事,看看能不能打動你?”
虞辰笑道:“那你講,講完之前,我不會讓他死。”
飛見月道:“好,與你講話,甚是輕鬆。”又道:“前麵的故事,你都知道了。那日,那位薛姑娘送來了醒神湯,我喝完後,清醒了許多,並未多想,便回到了家。一切按部就班,直到我碰到了梁王爺家的公子,梁廣。我們一見傾心,他來我家提親,新婚當日,貞潔帕上未落紅,梁王妃憤怒的把我趕出門去,回家後,顏麵掃地,父母一病不起,飛府一朝沒落。我才回想起那時的事,決定回來報複。”
飛見月平緩的講著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緒沒有波瀾,甚至一絲絲語氣的起伏都沒有,隻有絕望攢夠了的人,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