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翊道:“不信。”
雉延笑道:“我也不信。”
舒翊道:“墨染的長老之中,最神秘的就是硯。最狡猾的是筆。最厲害的是棋。”
雉延點頭同意。
……
孫景行在廳中踱步,兩日已經過去了,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在這安樂窩裏享清閑。
突然想到了什麼,悄悄的溜進雉延的房中,翻找時,發現了墨染令牌,背麵寫著:紙。
孫景行明白了,一切都是詭計,也許自己現在的行蹤,已被看的無比清晰。
還是要賭一賭,要趁梁重出門之時,看一下他的秘密。
怎麼把消息傳出去呢,孫景行又犯了愁。
……
夜深露重,星月清淺。“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虞辰輕咳幾聲,搖晃的坐起,有些口渴。
薛知柔趴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暗熒欣喜,端了盞茶,道:“少主終於醒來。”
虞辰道:“我睡了幾日?”
暗熒道:“四日。”
虞辰大驚:“就剩三日了?”
暗熒道:“少主請安心,筆長老在少主昏迷期間,一直調查。”
虞辰道:“畢少衡在哪兒?”
畢少衡已進門:“你不必動,我來找你即可。”
虞辰道:“為何如此好心?”
畢少衡笑的有些哀傷。
虞辰又道:“土冥石在大隱寺?”
畢少衡道:“不愧是墨染少主。”
虞辰道:“交於我。”
畢少衡笑著搖頭,道:“明知道不可能,你還要試一試。”
虞辰道:“那便算了。”
畢少衡道:“還有三日,你還要救顏禕?”
虞辰堅定道:“若是以我的命換他的,都可以。”
畢少衡道:“你還小,早晚要吃感情的苦。”
虞辰道:“我不怕。”
畢少衡道:“明日,我陪你。”笑著離開。
暗熒道:“玉墜的圖騰是前朝皇室的標誌。”
虞辰低語:“前朝皇室?”問道:“梁重到底是什麼人?”
暗熒道:“時間緊迫,還未查出。”
虞辰道:“想個辦法,進孫記錢莊,我不相信,孫景行什麼都不做。”
暗熒道:“是,少主。”又擔心道:“少主,多注意身體。”
虞辰道:“速去辦。”
虞辰起身,為薛知柔披了件衣衫,光著腳丫,涼意不斷地在腳底升起,想起幼時,受過的苦,在貪玩的年紀,她握起兵器,不斷地廝殺,從看到血恐怖的眼神,到無畏……
在黑暗的環境中,由恐懼變成習慣。
看著自己那雙白皙的手,沾滿了鮮血。
自古開疆辟土,成大事者,似乎都逃脫不了殺戮。
不必嗜殺成性,但必須有威信,讓人信服。
虞辰顯然是有計劃,殺伐決斷的人,如今有了軟肋,令人不禁感歎……
拋開所有,虞辰是個心地善良,眼裏有光的女孩子。
虞辰默默的望著月光,單薄的站著,眼中氤氳,湧起霧氣,她不會說,也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或許不必說,就已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