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盡情的揮灑在大街小巷裏,暖洋洋的感覺讓人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天氣可以影響心情嗎?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隅渠孫記錢莊的門口,停著一架馬車,一架奢華的馬車。四麵皆是昂貴的金絲楠木,邊上鑲著漢白玉,窗邊掛著來自波斯的薄紗,輕薄而又避光,薄紗外麵是墨藍色蜀錦窗簾,四匹通體漆黑的千裏良駒,引開無數人觀賞,有急事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瞧一眼。
虞辰一襲鵝黃色的衣衫,活潑明媚,美眸靈動,梨渦淺笑,那對釵環照得發亮,那串紅鏈隨著腳步飛舞,走至門口,用手揉了揉眼睛,道:“不愧是開錢莊的,真有錢。”
孫景行笑道:“是你來時睡得香,迷糊著坐上車,睜不開眼的下車,這才正了八經的瞧明白馬車的樣子。”
虞辰道:“孫景行,與你同行,甚好甚好。”
孫景行笑道:“那我扶虞辰小姐,進去瞧瞧?”
虞辰開心道:“恭敬不如從命。”
馬車內部如同一間屋子,錦緞軟包,絲滑考究,這種錦緞白日時陽光灑進來,格外明亮,夜晚之中就會變得柔和。椅子下麵有隔斷,美食美酒,進去絕不會想再走出來的馬車。酒器,茶盞都流光溢彩,讓人愛不釋手。毯子都是上好的羊羔皮,柔軟的如同撫摸著姑娘的皮膚一般。
虞辰眼睛都看不過來,欣喜道:“該叫顏禕開個錢莊的。”
孫景行笑道:“財迷。”
虞辰道:“孫景行,以後你多遊曆一些,增長閱曆。”
孫景行道:“順便帶上小虞辰。”
虞辰笑嘻嘻道:“我可以保護你。”
孫景行裝作害怕的樣子,道:“算了吧。”又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這次我們要多帶一人。”
虞辰愣住,道:“竹九淵?”
孫景行道:“小虞辰就是才智過人。”
虞辰道:“竹九淵提出的?”
孫景行道:“一早,竹掌櫃與竹九淵來找過我,說是跟著我學習一些經驗。”
虞辰道:“你同意了?”
孫景行道:“應該是知柔同意了,我征求了她的意見。”
虞辰吃驚道:“什麼?”
孫景行點頭,道:“竹九淵又礙著你什麼事了?”
虞辰有些低落,道:“我覺得他沒有那麼簡單,喜歡漂亮姐姐是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孫景行逗弄虞辰道:“最近幫著破案,走不出來了?時刻保持著戰鬥狀態?”
虞辰瞪大眼睛道:“你懂什麼?”
孫景行溫和道:“隻要知柔開心快樂,我們祝福便是了。”
虞辰據理力爭道:“孫景行,我們都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如同親人一般。當初在大隱寺,我規勸桑晚,便是為了你,桑晚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本性不錯。但竹九淵的眼神裏並不單純,我怕漂亮姐姐受傷害。”
孫景行笑了,看到了虞辰的真誠,道:“小虞辰,莫要急,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虞辰未再接話,她看到了竹九淵跟著薛知柔出來。
虞辰扭頭上了馬車。
顏禕嘴裏的“辰兒”都未喊完,心裏正奇怪,這是怎麼了。
一路之上,虞辰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精神,也不說話。
顏禕輕聲問:“怎麼了?”
薛知柔也奇怪道:“小辰,是不舒服嗎?”
虞辰點頭道:“不舒服。”
顏禕忙問:“哪裏不舒服?”
虞辰把頭扭向窗外,嘴裏吐出兩個字:“認生。”
孫景行自然明白,也不好多言,拉開暗櫃道:“這裏有上好的肉幹與美酒。”
竹九淵臉色不好,也未搭話。
顏禕摸了摸虞辰的頭。
車上沒了虞辰的嘰嘰喳喳,格外的冷清,讓人好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