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客舍……”司空瀾瀾臉上淚痕與黑灰混在一起,頭發淩亂,衣衫上烏漆嘛黑,癱坐在地上哭著,旁邊還有一個摔破了的濕漉漉的木盆……
鄰裏街坊都在救火,水火無情,這個時候能出力的,都來了。
“裏麵還有人嗎?”顏禕拉著一個正要去舀水的人,問道。
“據說,花青、還有個孩子,都在裏麵。”說完就趕緊救火。
“孩子?”虞辰納悶嘟囔道。
旁邊一個老婆婆焦急道:“好像是三裏村的那個小乞丐,家裏還有個病懨懨的娘,萬一這個孩子出不來,他娘也就沒了念想了。”擦了擦眼角的淚。
虞辰突然明白,他一定是來找自己的,跑至井邊,提起一桶水……
“你們在外麵等著,我和景行去。”顏禕拿過了虞辰手裏的桶,從頭開始澆了下去。
孫景行也提起一桶水,澆了下去。
帶上了浸濕的帕子,遮住了鼻子和嘴巴。
“辰兒,我一定救他出來。”顏禕道。
“顏禕,要安全出來,我等你。”虞辰眼神澄澈。
“一切小心。”桑晚叮囑道。
“還未成親,怎能撒手。”孫景行笑著打趣……
顏禕、孫景行已奔入火海。
薛知柔帶著虞辰、桑晚加入了治療傷病的隊伍。
起火點是在後院,前麵的客舍,並未損傷太多,濃煙滾滾。
孫景行去了柴房,門口是花青,一個倒下去再也起不來的花青。
被人一刀割喉,無其他傷痕,那雙眼睛瞪大大大的,充滿了不可思議。
佘三還安靜的躺在裏麵……
顏禕在虞辰的房間外麵,看到了那個小孩,躺在地上,呼吸均勻,給他圍上濕帕子,背著他離開了火海……
“你沒事吧。”虞辰問道。
“放心,還有他隻是暈倒了。”顏禕放下了身後的孩子。
“被人打暈的。”薛知柔道。
“花青死了,就在柴房門口。”孫景行道。
“什麼?”薛知柔內心憤怒,花青為了兌現自己的承諾,竟然被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花姬呢?”桑晚低聲問。
“她很安全。”虞辰道。
“我們先去三裏村,這個孩子的家裏,不可以再有無辜之人死去。”顏禕道。
……
三裏村與紅葉鎮挨著,那個村碑看起來很舊,有個角都破損不堪了。
一個荒涼的院子裏,還有些雜草,兩間茅草屋,風吹過時,門還吱呦吱呦的響。
聽到腳步聲,屋裏傳來一個虛弱的女人的聲音,問道:“璽兒回來了?怎麼去這麼久?”隨之劇烈的咳嗽,好久。
薛知柔推開門,上前查看……
“你們……咳……”女人半躺在床上,頭發亂糟糟的,臉色蒼白,身上的被子布滿了補丁,衣服也應穿了很久了,家裏沒有一件像樣的東西,破舊不堪。
“夫人,你別慌。我們是璽兒的朋友。”顏禕慌忙解釋道。
“一看就都是些貴人,我們這樣破,都不知如何招待?”女人臉色更加蒼白,欲下床招待。
“不必客氣,你這病多久了?”薛知柔問道。
“好些年了,原來還能幹點活,如今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拖累璽兒……”女人擦拭著止不住的淚。
“我略通岐黃之術,我會盡力救治夫人。”薛知柔誠懇道:“有筆墨嗎?”
“璽兒屋子裏有,璽兒怎麼還沒回來?”女人焦急的望了望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