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喘著粗氣,精疲力盡,依舊不敢停下,不斷地張望著四周,臉色煞白,汗如雨下,頭發淩亂,衣衫上都褶皺與泥巴,指尖的陽光血泡與鮮血混合在一起,腳上的名貴靴子,已磨破,不成樣子……
仍是被攔了下來……
沈科眼神驚慌,有些哭腔,道:“為何不放過我,我一心為了她,這個毒婦……”
幾個蒙麵人,道:“放心,我會讓你走的幹脆些。”
沈科回了回神,在懷中掏出一遝銀票,佯裝鎮定道:“各位英雄,我給你們這些銀票,就當沒見過我。”
為首的蒙麵人接過銀票,在月色的微光下,仔細端詳著,隨後揣進懷中,陰笑道:“兄弟們,下手利索點,畢竟是個有錢的主。”
沈科恍然道:“你們……也對,你們都是一路人,我怎可輕信。”隨後,閉上了眼睛,他實在是跑不動了,腿還止不住的顫抖,從未走過這麼遠的路。
寒光閃下,沈科卻絲毫未感到疼痛,睜開眼睛,身前站著一人,身材瘦小,那雙精明的眼睛,帶著一絲不屑,道:“趁我現在心情不錯,趕緊滾。”
蒙麵人一擁而上,殺人的人,殺人的刀,殺人的心,誰料,撲了個空。
相互找尋間,忽地全部跌出一丈開外,連個人影都沒瞅見,隻能看到,那個瘦小的人,依舊站著,那雙精明的眼睛,更加不屑。
蒙麵人哆哆嗦嗦道:“是人?是鬼?”連滾帶爬的離開。
沈科終於癱坐下來,道:“多謝李恩公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若有用的著小的的地方,盡管開口。”
李仁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必謝我。不過,此刻有件事……”
沈科忙問道:“何事?請講。”
李仁鄙夷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沈科,與那雙滲出血來的靴子,道:“你要自己起來,隨我走回去,我可沒有興致扶你,或是等你。”
李仁已轉頭走著。
沈科顧不得疼痛,緊緊的跟著,他明白一旦跟不上,李仁也不會回頭瞧一眼,此刻,想要活命,隻能如此。
……
“聽花姬說,毛封年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董,為人正直,油鹽不進,特別是掌勺之時,極其認真,一絲不苟,身旁之人大氣都不敢喘,辰兒是如何與其溝通的?”顏禕好奇道。
“老古董?這個詞很貼切。”虞辰笑道。
“看來相處的不錯。”顏禕盯著喜笑顏開的虞辰。
“我曾經為了……你。”虞辰頓了下,看了看眼前的人,低首哀聲道:“我曾經為了一個人,學過很多東西,無論是中東佳肴,還是西北菜色,都可以信手拈來。因為聽過一位前輩無意間提到,長久的感情,要處處驚喜,例如抓住男子的味蕾……”講到此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岔開了這個話題,道:“那日,我隻是把自己拿手的,露了出來而已。”
刀功、油熱、下鍋、著色、顛勺、擺盤每個細節精益求精,堪稱完美,無可挑剔。
毛封年樂的直捋著胡須,讚歎:“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虞辰講的隨意……
顏禕聽的認真,原來她為自己做過這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