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貴人因為昨夜睡得太晚,眼下的烏青縱使用了蜜粉也遮蓋不住,華妃掃視了一圈,一眼就瞧見了莞貴人。
看見她的黑眼圈,華妃心中恨意恣意蔓延,當著眾人又不好表露出來。
皇後就坐在上麵看戲,指望著華妃能替她除了這些個後起之秀。
閑聊了一會,大家就散了。
回去的路上,浣碧扶著莞貴人慢悠悠地往碎玉軒走。
“小主你瞧,那不是曹貴人嗎?”浣碧大老遠就看見了曹貴人的身影,走的行色匆匆,似乎是往太醫院的方向。
“曹姐姐!”莞貴人叫住了她。
曹貴人扶住搖晃了步搖,跟莞貴人行了個平禮。
“曹姐姐是要去何處?”
“溫宜的咳疾一直不見好,還有嚴重的跡象,我想親自去太醫院查查藥典,總好過幹著急。”曹貴人是真心心疼她唯一的女兒的,這話說的十分真誠。
“那姐姐快去吧,也要仔細自己的身子啊。”莞貴人出言安慰了兩句。
見曹貴人背影遠去,浣碧才開口說道:“她為人雖然陰險狠毒,對自己的女兒卻是極好的。”
“虎毒不食子,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自然當寶一樣寵著。”莞貴人道。
“隻是溫宜若跟著這樣的生母,難免日後也便得和曹琴默一樣攻於算計。”浣碧道。
“咱們不如順水推舟,賣華妃一個人情。”浣碧將自己的計策小聲告訴了莞貴人。
“也好,就當是我們給她拋的橄欖枝了。”莞貴人也很讚同。
“溫大人那邊,你多費心。”莞貴人吩咐道。
“是。”浣碧說完,就去了太醫院。莞貴人獨自一人走回碎玉軒。
浣碧刻意走慢了一些,等曹琴默離開了才進了太醫院。
“溫大人,外麵有個小宮女找你,說是碎玉軒的。”太醫院值守的太醫郭浩言提醒道。
“知道了。”溫實初放在手裏的藥材和稱杆。
這曹琴默翹腳剛走,碎玉軒就來了人,溫實初猜測這兩者之間或許有聯係。
他一出去就瞧見了浣碧站在外麵,微笑著等他,自己的笑容也渲染在了臉上。
“浣碧姑娘找微臣,可是莞貴人有何不妥?”
“我家貴人一切無恙,隻是有一事想與大人單獨交代。”
溫實初便提高了些許音量說道:“浣碧姑娘手上的傷也該換藥了,請隨微臣來拿些藥膏。”
浣碧便跟著溫實初進了偏殿。
溫實初拿出藥箱,準備好紗布,才一圈圈解開浣碧手上的紗布。
為了能小聲密謀,溫實初也刻意離浣碧近了些。浣碧貼身伺候莞貴人,身上也免不得沾染了一些莞貴人身上的蜜粉香氣。
又因著浣碧是貼身伺候的宮女,是莞貴人從家裏帶過來的,她與流朱都是不用做那些粗活的,因此皮膚也雪白細膩。
溫實初克製自己的思緒不向別處飄出,隻仔細盯著浣碧的手,聽她的言語。
“曹貴人下次再來求藥,請溫大人毛遂自薦,給她開上一副方子,但藥效不必太好,溫宜公主的病能看見起色就好。”
“再然後......”
溫太醫隻認真在聽浣碧的話,手上的活卻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