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一直在席間賞歌舞,直到剪秋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的表情才微微變得了一下,幾乎不易察覺,卻依舊逃不過莞貴人她們的眼睛。

看樣子前廳是沒出什麼岔子。惠貴人也鬆了一口氣,拿起那純銀描金邊的酒杯與莞貴人笑著對飲了一杯。

“好了,今日的家宴就到此吧,散了。”皇後看起來有些疲憊了。

這些妃子也笑的臉都要僵了,也想趕緊回去好休息,一時間眾人都散了,隻留下宮婢灑掃。

走在回去的路上,莞貴人和惠貴人並肩前行。

“今日還好前廳有浣碧在,你瞧見她的臉了嗎?險些就繃不住了。”惠貴人想想皇後那張臉就覺得好笑。

“也是為難她,明明心裏難受還要裝作溫柔大度的樣子。”惠貴人接著說道。

“這宮裏的女人誰不是身不由己,縱使貴為....她也要受製於身份。一旦讓人發覺力不從心了,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菀貴人並不覺得當皇後是第一得意的事。

“接下來就看陵容的了。”莞貴人笑著拍了拍惠貴人的手。

“禦花園的夜景也甚美,想必皇上也會忍不住駐足觀望。”兩人說笑著攜手一同回宮了。

浣碧這頭結束了宴席就直奔禦花園,與安答應碰麵。

“安答應吉祥。”浣碧給安答應行了禮,便要拉著她上船,船上放著浣碧先前準備要的蝴蝶。

“浣碧,我緊張。”安答應臨劃船到湖心的時候,坐在船上抓著浣碧的說道。

浣碧看了一眼安答應這一身的打扮,精致又不浮誇,簡約而不素,妝容清淡就似這湖裏的荷花,搭配的相得益彰,小臉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一般。

“小主這麼水靈的佳人,皇上見了定然喜歡,小主放寬心就是。”浣碧安慰道,然後用力一腳把安陵容坐的小船踹了出去。

她就在岸邊目送安陵容劃著小船槳去了中央。看時間差不多了,浣碧就趕緊離開了。

皇上回養心殿,這條是必經之路。

而且今夜家宴,荷花池並無奴才值守,月光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正是安靜的好地方。

皇上吃醉了酒,又有些飽,便漫步在荷塘旁的小路上,小夏子就帶著儀仗不遠不近的跟著。月光清幽,倒映在水中愈發的迷人,時不時地還會泛起薄如輕紗的霧,清晰的樹影開始恍惚。

隱約間瞧見一隻小船飄在荷花中間,一個女子在上麵不知忙些什麼,隻能看見一道曼妙的背影和清幽的歌聲。

“紅粉暗隨流水去,園林漸覺清陰密。算年年、落盡刺桐花,寒無力。庭院靜,空相憶。無說處,閑愁極。”

安陵容的歌聲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獨具風韻,皇上聽到就向小夏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跟上來。

小夏子不敢違抗,隻能在原地等著。心想不知道又是哪個小主在努力奮鬥呢。

等一曲畢後,皇上開口問道,“是誰在那?”

安陵容像是被嚇到了一般,假意嚇了一跳,站起來轉身望向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