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將軍想必已經知道了娘娘在宮裏的事了吧。”莞貴人猜測道。

“他知道的並不全,否則以哥哥的性子,必是會從青海馬不停蹄地趕回來。”華妃並不敢把真相立時告訴她哥哥,年羹堯是個急性子的,又藏不住脾氣,萬一衝動起來做些什麼,事情就不好控製了。

“娘娘此舉甚是明智。”莞貴人先是誇讚道,又接著提醒,“請娘娘切記,告知年將軍,回朝時切莫張揚,謹守本分,君臣禮法不可廢。”

華妃知道,皇上一直縱容年羹堯肆意妄為,是為了將他捧到高處,麻痹大意漏洞百出的時候再一舉拿下。從前她從未這般想過,隻覺得皇上待她,待年家是與眾不同的,知道莞貴人告訴了她真相。

“本宮一直有個疑問,你是如何得知歡宜香有問題的?”華妃想著這件事,總覺得背後發涼,最痛心的事莫過於被信任之人背後捅刀子了。

“陵容是一等一的製香高手,隻要是她聞過的香料,總能道出其中的許多材料。娘娘熏香多年,歡宜香的香氣浸染全身,陵容本隻是懷疑有麝香,後來又多聞了幾次才敢向我提起。其實陵容起初也差點以為是自己鼻子出錯了,那麝香的味道被別的香料壓製,若不是嗅覺靈敏之人,是斷斷聞不出的。”莞貴人隨便編了個理由,繼續說道,

“而且那香是皇上獨獨賜給娘娘的,就算真的有太醫、宮人聞出來了,誰又敢告訴娘娘呢?恐怕會被治一個汙蔑之罪,被所有人當做瘋子不說,還會連累全族。”況且以華妃昔日在宮裏的做派,不知道多少人恨的牙癢癢,巴不得她倒黴呢。

華妃聽著莞貴人的話,心就像沉在海底的石頭,憋悶喘不上氣,又潛藏了衝出海麵的怒氣。

“臣妾要說的事都說完了,就不打擾華妃娘娘休息了,臣妾告辭。”莞貴人規規矩矩行了禮退下了。

隻留華妃一個人在內室坐著,思緒飛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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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琴默出了翊坤宮的大門就知道自己要回溫宜無望,轉頭就去了景仁宮。

她到底還是有些城府,隻是一段路的功夫就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她依附於華妃無非是給溫宜掙個好前程,如今連女兒都已經不在自己手裏了,再依附於華妃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倒不如給皇後示個好,哪怕皇後不信她,若是日後皇後有需要用得著她的地方,也會想起她。

“皇後娘娘,曹貴人在宮外求見。”剪秋回稟道。

“哦?本宮知道她會來,卻不想來的這麼快。”皇後說話間眼角眉梢都透露著算計。

“娘娘慧眼,華妃如今得了溫宜,必然是不肯還給曹貴人了。曹貴人愛女如命,怎麼可能再乖乖給華妃賣命?”剪秋在一旁說道。

“讓她進來吧。”皇後吩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