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心想:什麼看字帖,怕是擔心齊妃不中用了,來不及扳倒我而夜不能寐吧。

但華妃嘴上還是裝模作樣地要推辭。

“溫宜公主身邊兩個太醫跟著伺候,怎麼會有差錯,皇後娘娘多慮了。”

“多個人瞧瞧總是好的,常太醫今早剛來請了脈,如今還在後頭寫方子呢,叫他來瞧瞧也不妨事。”皇後看到華妃百般推辭,心中多了幾分神算,更加想叫常太醫出來,一舉將華妃檢舉。

莞貴人和浣碧就在一旁靜靜地看戲不言語。今日可有一出大戲要唱呢。

不等華妃拒絕,常太醫就提著醫藥箱子出來了,一看就是有備而來的。華妃自然要請君入甕,再甕中捉鱉。

浣碧站在一旁心想,皇後果然是謹慎之人,就算底下人通風報信她還是信不過,非得是自己找人親自驗過了才敢放心舉報。

常太醫被交代了,一定如實告之皇後脈象,不可強行把白說成黑,以免入了華妃的圈套。常太醫將溫宜的手從乳母懷裏拿出來,溫宜細嫩的胳膊與他飽經風霜皺著的手對比鮮明。

這一刻眾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結果。

突然,隻見常太醫跪在地上,給皇後磕頭說道:“娘娘,微臣直言,溫宜公主身上有大量的安神藥啊!”

“什麼!華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公主喂那些東西?”皇後聽罷,手震怒地拍了一把桌子,鏤金的護甲把麵劃出一道印記。

華妃並不做聲,隻是繼續看她們演戲,她對於皇後的震怒早已經麻木了。

下一刻曹貴人就立馬跪下來說道:“皇後娘娘明察,華妃她厭煩公主哭鬧,便將自己用的藥也一同喂給公主吃,旁人隻以為公主吃得好睡得香,殊不知竟是被下了藥,若不是臣妾偶然經過清涼殿聽春妍說了,至今眾人都還蒙在鼓裏呢。”

曹貴人哭得委屈,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十分無助。

“怎的曹姐姐早不說出來,偏等著今日發作。”安貴人一改往日膽小的模樣,嘴了曹貴人幾句。

如今安貴人得皇上恩寵,又與莞貴人,惠貴人交好,底氣也足了不少。

曹貴人本不欲搭理她,但礙於在皇後宮裏人多嘴雜,還是回了一句:“安妹妹怎會知道我們這些常見不到皇上妃子的痛,華妃娘娘貴為妃位,若是貿然提出被倒打一耙,我就是有十張嘴也分辯不得。”

“今日幸得皇後娘娘垂憐,給公主把脈,我才敢將實情托盤而出啊。”

曹貴人邊說邊啜泣,一副無助母親的樣子。

“本宮才是公主生母,自然待公主比自己還上心,曹貴人這般惺惺作態,一副無助母親的模樣,是將皇上的聖旨也置之不顧嗎?”華妃坐在一旁言語中隱隱透出不屑

果然曹貴人止住了眼淚,向華妃身後的春妍望去。

春妍得了暗示,便慌忙跑出來,跪在大廳中間,給皇後紮紮實實磕了個頭說道:“皇後娘娘,奴婢實在是看不下了,不得不出來指證。公主她確實吃了不少安神藥啊。”

皇後看到時候差不多了,便立刻著剪秋去請皇上,隻說此事事關重大,讓他來裁決。

皇上剛下了朝,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剪秋請來了。

皇上人還沒進門呢,聲音先傳進來了:“真是一刻也不叫朕安生!”

“臣妾給皇上請安。”眾人齊齊跪拜道。

“起來。”皇上的語言並不和善,可見是有些生氣的。

“皇上,方才曹貴人揭發華妃苛待公主,給公主喂大量的安神藥,以求自己能得寧靜啊。”皇後率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