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裏的霧越來越濃,到最後隻能看清五米遠的範圍,戚輝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隻好等到霧散了再想辦法,看到前麵兩米遠處的一棵大樹旁有塊尺方的石頭,連忙走了過去坐在石頭上,頭靠在樹幹,他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又連續走了幾個小時,腳早就發酸了。
周圍很安靜,戚輝閉著眼坐在那裏,但他的心情卻是越來越不能平靜,一幅幅畫麵在他的眼前不停地晃動著……
四年前的國慶節,他也與王時一同到這五子山來旅遊,住的也是天涯大酒店,甚至連與前台接待小姐所說的話、住的房間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那一次由於他在來的路上暈車所以不能登山看日出,而後又因為連續兩天的細雨綿綿與這個願望無緣。回到學校後不久,他的父親便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身亡了,雖然與班上“一哥”王時的關係很好,但個性要強的他始終不能完全釋放自己,不願意平白無故地接受對方的幫助。而在大三的時候,他母親的病逝對他的打擊更是無與倫比,使他的心門越閉越緊,同時,生活的重擔也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還有在大二下學期,王時父親的公司出現了嚴重的財務問題而不得不宣布破產,不久之後王時便在學校中消失了,即便是戚輝也再也沒有他的音訊。
大學畢業之後,戚輝在城市裏的大街小巷人才市場轉了兩個多月,不是工作瞧不起他,就是他瞧工作不順眼。那天傍晚,他正一個人鬱悶無奈地走在回租房的路上,好不容易有家公司讓他去麵試,可是對方那位三十來歲的女人太TMD的變態了,竟然說他長得一副天生的小白臉短命相,靠,到那時為止他還是一個標準的處男呢!大概是那女人曾經被男人“玩弄”過,說話越來越尖酸刻薄,戚輝忍無可忍一氣之下站起身來轉身便離開了。
摸了摸褲兜裏的五個一元的硬幣,看著路邊的包子店,聽著肚子裏的咕咕聲,戚輝咬了咬牙,走過去花了一元錢買了兩個包子。
“隻有四塊錢了,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工作就隻能喝西北風了。”戚輝一邊慢慢地啃著包子一邊在心裏想著,“哎,現在終於明白了,衝動是魔鬼啊,如果今天能夠多忍耐片刻,說不定那工作就搞定了,那女人雖然討厭,但進去之後每個月可有千多塊錢啊,至少……不會餓肚子了。”
戚輝正想著心事,突然聽到樓上和周圍的人齊聲“啊——”地尖叫,抬起頭,一個花盆快速地落了下來,先是“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他便感到劇烈的疼痛天旋地轉,然後身子直直地栽倒在地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並沒有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是……再次出現在了海通大學的校門前,一手拿著錄取通知書,一手拉著一口密碼箱。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感覺到如此的熟悉?正在戚輝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個穿著一身花花公子、戴著一副墨鏡、一手拿著錄取通知書一手揣在褲兜裏、一副很拽模樣的大帥哥走了過來。
“王時,你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戚輝忍住內心的激動上前兩步大聲地叫道。
聽到戚輝的話,對麵的帥哥停住了腳步,盯著他奇怪地問道:“你是誰?你認識我?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以前認識嗎?”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我倆以前可是最要好的兄弟啊,怎麼兩年不見對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的變化有那麼大嗎?”看著王時皺著眉頭,戚輝在心裏想著。正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遠處一位寸頭,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衫,下身穿著一條米黃色的休閑褲,胸前掛著個“新生接待”字樣的牌子的學生快步走了過來,心裏猛地一震,這不是楚天歌嗎,年前他不就畢業了嗎?聽說還進了一家國營企業啊,怎麼他也會出現在這裏?
“慢……等等……這情形不就是……四……年前的……翻板嗎?難……道……那個花盆從樓下摔下來,把我砸重生了……重……生在了四年前我剛到……剛到學校的時……時候?”戚輝強忍著內心的震撼,閉上雙眼,他以前特別喜歡看網絡小說,而重生類的小說看的不在百本之下,難道他也中獎了不成?再次睜開眼,用手輕輕地拍了拍額頭,喃喃地說道,“肯定是這個樣子了。”
“我們以前當然不認識,不過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在這裏會碰到你,是你告訴我低叫王時的。”戚輝看著王時一臉好奇地盯著他,忙捌開心思微笑著說道,“你信嗎?”
很扯蛋的理由,王時笑了笑道:“我為什麼不相信,對了,你知道我叫王時,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