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紅妝想明白,君臨妝便脫掉了外袍,隻留下裏衣,鑽進了赫連希的被窩裏。而已經熟睡了的赫連希像是有意識一般的往對方的懷裏鑽了鑽。

這樣的依賴很快就取悅了君臨妝,她將少年往懷裏拉了拉,左手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背脊,像是在作者安撫。不過眼神有些複雜,夏紅妝覺得自己真真是看不透這位女皇了。

到底和男主有著什麼樣的感情糾葛呢?

朝堂之上,君臨妝看著紅光滿麵的玄素和玄箏以及他們身後像紙片兒一樣瘦弱的玄濟,就覺得心中的火氣一陣上湧。

就在那種感覺快要壓抑不住的時候,身邊的瑾蘭意識到了不對,立刻提醒道:“陛下,玄大人這次獻上了西陵國鎮南大將軍的人頭,恭喜陛下解除西陵之患。”

君臨妝的眼神猛地收回,寬大的名黃色的龍袍之下是握緊的雙拳,甚至有一枚來不及修剪的指甲直接戳入了手心,她依舊像是沒有直覺一般的繼續竄進。

“玄愛卿這次真是為孤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孤心盛悅,來人,賞黃金百兩,賜‘鎮遠大將軍’稱號。”

“謝主隆恩。”玄素立刻跪了下來,像君臨妝俯身一拜,接著悠悠的說道:“陛下成婚之時,臣遠在西陵,無法立刻趕回,望陛下贖罪。”

君臨妝擺擺手道:“將軍為我君國上場殺敵,奮勇抗戰,這點小事又怎麼能勞煩大將軍呢。”

“陛下是一國之君,迎娶鳳後之事怎麼能算的上是小事呢?”玄素突然話音一轉:“卻不知陛下對我那不孝之兒玄濟有什麼看法?”

話音剛落,玄濟的臉立刻白的像一片紙,而君臨妝的額頭上也是青筋直跳。

朝堂之上知道玄濟和君臨妝之間有瓜葛的並不多,而現在玄素這麼大咧咧的說了出來,自然是仗著自己剛打完勝仗,那小女皇年幼又沒有兵權,就隻能忍氣吞聲。想著自己昨晚的部署。玄素心中就覺得無比高興。隻要兒子再努力一下,以那女皇癡情的程度,到時候裏應外合,這天下就成了玄姓了。

隻要這國家姓了玄,自家的孩子又怎麼會愁嫁呢?

君臨妝沒有去看玄素讓人惡心的嘴臉。而是死死的盯著眼神有些漂浮不定的玄濟。心中微痛,不知道這人到底知不知情。

大殿裏靜悄悄的一片。雙方就這麼僵持著,誰也不願意退一步。

就在玄濟慘白著臉想要解釋著什麼的時候,君臨妝突然大手一揮:“那就依了玄愛卿,不日孤將迎娶玄濟為皇貴君。”

說完便不管朝堂中的大家的反應,直接拂袖離開了。

“陛下,玄濟大人求見。”瑾蘭看著握筆批著奏折的小主人,有些心酸的說道。

“讓他進來吧。”君臨妝沒有抬頭,淡淡的說道,隻是這聲音中的冰冷還是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憤怒。

“是。”瑾蘭心中默默的談了口氣,小主子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殊不知帝王最不應該有的就是那感情。

原本以為娶了那夏國大皇子之後便能收回在玄濟身上的情感,卻不想還是不行。明明知道玄濟的家世非常的危險。卻依舊是忍不住。

瑾蘭抬頭看一眼麵無表情的君臨妝,隻希望到時候她能真的狠下心吧。

玄濟的臉色非常蒼白,他抬眼看著書桌後拿著朱砂筆批閱奏章的君臨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為了權力接近她,為了父母的意願勾、引她,一步一步,卻不料最終還是敗給了那夏國的大皇子。或者說不是敗給了那大皇子,而是敗給了大皇子背後的權勢。

那赫連希是夏國原鳳後之子。是現在掌權人赫連天的弟弟。如此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和泥一般的自己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