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夏紅妝隻覺得那搖搖晃晃的赫連希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那原本藏在暗處的暗衛也被他趕走了。

他淡淡的說:“現在大事已定。這宮中肯定是安全的很。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退下吧。”

夏紅妝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拖著疲憊的身子慢慢的朝寢宮走去。心中著急去沒有任何辦法。

卻不料原本無人路上這時候突然出現了一位女官。那女官看到了赫連希頓時送了一口氣,小跑著過來說道:“殿下去哪裏了?陛下正在找你呢。”

赫連希不疑有他,雖然心中很難過,但是作為君國的鳳後,他自然是知道一切應當以大局為重。

隻是夏紅妝覺得有些奇怪,這女官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見過?

卻沒想到,正在夏紅妝努力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著這麼一個人物的時候,那女官突然從袖口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猛地紮進了赫連希的心髒中,而那還沒有走開的暗衛根本就阻攔不了。

鮮血順著赫連希的胸口不斷的往下流,夏紅妝隻覺得這天地都染上了血色。

她走去過想要抱住要倒地赫連希,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身體穿過自己的雙臂,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那女官猖狂的笑了,但又很快的哭了起來:“玄大人要死了,玄大人要死了。我知道我肯定活不了了。我殺不了那狗女皇,殺了你這個鳳後也是好的。沒想到我臨死之前還能為玄大人做這番事,也不枉玄大人對我的救命之恩。放心,你不要害怕,玄大人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黃泉路上我很快就來陪你!”

說著那女官朝著不遠處的池塘走去,然後撲通一下跳了進去。

君臨妝你在哪裏!夏紅妝跪在了地上,用自己那透明的手慢慢的撫摸著對方那有些冰涼的雙頰。為什麼會這樣,夏紅妝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是個鬼,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人慢慢的在自己的麵前倒下。

君臨妝來的很快,可是再快也沒有辦法挽救赫連希的性命。

看著嘴角留著鮮血裏的赫連希,君臨妝身子猛的一顫,腦中不斷湧現出一個聲音:“這不是真的。”可是那血是那樣紅,在這個安靜的夜晚讓人看著心生絕望。

她顫巍巍的走到了赫連希的麵前,跪下,輕輕的抱起了他的頭,拚命的想擦去對方口中流出的鮮血,但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是說了要為我生兒育女的嗎?怎麼可以不守信用?”君臨妝隻覺得渾身冰冷,心像是被撕裂了一塊。烏溜溜的淌著黑血,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就算是自己載恨他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讓他死去。

赫連希輕輕的笑了,快要失去焦距的瞳孔散發出迷人的光,他清咳了兩聲,慢慢道:“生兒育女的事,咳,可能不能為陛下,咳,做到了。我,我不知道陛下為什麼一直不喜我。赫連希隻知道自從見,見了陛下後心裏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不,你明明說過你看不上我的,你明明說過的!”君臨妝的眼淚不住的流,這不真的,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明明就說好了的不動情:“在我在夏國的時候,我聽到你和你大皇姐親口說的。你說你和我說話全是因為可憐我。其實你一直都很煩我,如果不是我一直纏著你你都不願意理我。你,你為什麼要騙我?”君臨妝不斷的否定著,她很害怕,這是她自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事。

“咳。”赫連希艱難的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個時候嗎?那時候你來,咳,夏國。是作為,君國的質子。如果不那樣說,大皇姐,咳,一定會,會將你留下來。我,我怎麼舍得,讓。”

話沒有說完,赫連希的手直接的滑落了下來。君臨妝難以置信的搖著頭,拚命的搖著頭哭道:“你是騙我的,是騙我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騙我的,那樣我才能那麼理直氣壯的這麼對你。如果這一切都是騙我的,那樣我才能告訴自己我做的這一切並沒有對不起你。可是可是,為什麼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深情許多,為什麼?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心中有多麼的愛你。

站在不遠處的夏紅妝早已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