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蒼天巨木(1 / 2)

一夜平靜,天剛蒙蒙亮,武歌就起床了,這是武歌在老頭的教導下養成的習慣,老頭從不允許武歌賴床。

說起老頭,就不得不提武歌的身世了。其實,武歌也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從有記憶起,他就在老頭身邊了。跟著老頭在外界轉悠了幾年,直到八歲那年,老頭帶著武歌進入了迷失森林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武歌不知道老頭的本名,老頭就讓武歌喊自己老頭,他說他的名字他也忘了。

武歌問過老頭關於自己的身世,老頭隻是說武歌是一名棄嬰,是他一處荒郊野外的墳地上看到的,嬰兒的身上用鮮血寫著武歌這個名字。據老頭說,當時他完全不想理會這件事,畢竟對一個孤身一人的老人來說,養一個嬰兒實在是太過麻煩。

但是,當老頭過去抱著武歌的時候,當時還在繈褓中的武歌看到老頭就笑了起來,完全不認生。老頭說他當時心一軟就收留了武歌。

說起來也奇怪,這麼多年來,老頭一直都是那副模樣,一身黑色的長衫,頭發一半黑一半白。直到老頭去世的時候,樣貌還是跟武歌小時候記憶力的一樣,仿佛連時間都無法改變老頭絲毫。

武歌也問過老頭原因,老頭卻絲毫不說,被武歌問煩了,就把武歌丟進一缸黑色的藥水中。

說起這黑色的藥水。武歌小的時候身體不好,老頭每個星期都會深入森林中采集各種草藥,然後熬製出來一種極其難聞的黑色藥水。

這藥水對武歌來說簡直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每次武歌被扔進去,就會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那種感受就仿佛渾身的皮膚被人一刀一刀的割開,然後再縫上。

每次武歌被老頭丟下去,都會堅持不住然後昏迷,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床上了,不過,每次泡完藥水之後,武歌的身上就會大麵積的蛻皮,然後身子骨就莫名其妙的越來越好。

這種煉獄般的生活持續了四年,直到武歌十二歲的時候,老頭不再讓武歌浸泡黑色的藥水。

那時的武歌,僅靠雙手的力量就能夠舉起三四百斤重的大石,奔跑起來,比森林中的猛虎還快。

老頭教給了武歌一種冥想的方法,代替人體的睡眠。起初武歌還不習慣,後來,習慣了之後,這種代替睡眠的修煉讓武歌覺得自己的頭腦越來越清晰,精神越來越好。

每次夜晚,武歌修煉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無比的舒暢,仿佛進入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平和而寧靜。

老頭對於武歌來說,有太多太多不了解的東西,比如未曾改變的樣貌,比如黑色的藥水,比如打在武歌身上的樹枝,比如在森林中生活了這麼久卻從來沒有星獸願意靠近這裏。

還比如他的死。說起來,老頭死的有些蹊蹺。直到現在武歌都還清楚的記得。老頭死去的前一天晚上,還很精神的跟武歌一起吃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野果。

結果,第二天早上醒來老頭就已經沒有了呼吸,身體冰涼。不過老頭給武歌留了一封信跟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

信中的內容很簡單,老頭對自己的死亡似乎早有預感,讓武歌不要太傷心。並囑咐武歌他死後的第三年再離開森林,離開森林後,可以去紫山郡的都城,找到一個叫做萬山峰的人。他留下的玉佩就是憑證。最後,老頭還要求武歌要將自己的遺體火化,灑在森林中。

雖然武歌對於老頭最後的要求很不理解,但武歌還是遵從老頭的決定,將他的遺體火化,灑在了森林中。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老頭去世整整三年的時間。此時的武歌已經是一名十七歲的少年。

………………

小橙此時早已不在床上。武歌也沒有在意。小橙可是森林中長大的星獸,對別人來說如同迷宮一樣的森林,對小橙來說就像花園一般自由。

結果,剛推開門,武歌就看到小橙在屋門前的石台上懶懶的曬著太陽,尾巴在石台上悠閑的晃來晃去,好不自在。也許是武歌關門的聲音提醒了小橙,小橙從石台上跳起來,歡快的衝武歌吱吱叫了幾聲。

武歌聽到小橙的叫聲,明顯親密了許多。看來,昨天的赤炎果沒有白給。武歌在心中稍微感歎了一下。

武歌拿起幾個拳頭大的青色野果扔給了小橙,自己也吃了兩個,算是解決了早餐。

吃完早飯的武歌又冥想了一會。此時小橙早已經不知跑去哪裏玩耍了。畢竟小橙是一頭正宗的星獸,不可能跟人一樣耐得住性子。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