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在菲利的肚子上塗上一層剛出冰箱的雪糕。小腹邊虛實跳動的幻影變得緩慢了,更多的停留在鮮血的現實一麵。
菲利的腦袋極度混亂,身體被腹部的那塊傷口折磨垮了。冷鎮意外得讓他好受了些。
“怎麼……”菲利虛弱的身體裏蹦出這樣兩個字。
“噓噓噓,小聲點……”
“為什麼,為什麼不開燈”
“沒人會來買傘”
“謝謝你的雪糕”
“沒事的,雖然秋天是雪糕旺季,但最近肯定是沒人買了,你隻要把賬單付一下就行了”“我開玩笑的,嘿嘿,你好好躺著”
碟子載著蠟燭在房間的半空中飛。蠟燭飛過菲利頭上,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室內連剛剛那微弱的電燈光都沒了。
蠟燭又隨著它碟子下的透明軌道飛遠了,略過的窗戶時,蒸起了緊閉的窗簾。菲利看到外麵的大街上走過穿著輕微透明裝甲的人,形狀上看更像拉長又曬幹的超大腐竹。
他們整整齊齊地列著隊,齊步走,端著樹枝一般的長槍,那槍更像一把奇怪長刀。
之後一輛無聲裝甲車,轉著毛茸茸的輪子,像隻老鼠悄咪咪的略過,後麵的半空中緊跟著幾百噴火的鞋子。
這是怎麼回事?戰爭開始了嗎?
已經又過了三個小時了,羅賓過來看看菲利的情況。
菲利沒睡著。
“這是怎麼了”他問。
“政府通知會有恐怖分子襲擊這片地區,嚴禁我們所有人外出,並且切斷了全網絡信號”
“那個男孩呢?”
“他幫我們去弄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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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斯披著“隱身鬥篷”,身後的兩個小夥伴分享著這張多功能便攜“隱身鬥篷”衍生出來的絲。
那些拉出的絲線具有本體的全部功能,隻不過扯出絲比較耗電。異絲牌幹擾布就是靠能夠共用、能分享才做大做強的。
功能就是屏蔽,盡可能的絕緣所有信號和聲音,甚至你人一進去腦袋都空空,宇宙提供給你靈感的路線都被切斷了。長時間待鬥篷裏後再出來,眼睛會無法適應信號飄飛的外界,而感到眩暈,耳朵會一下感受到轟鳴,因為這個失聰的人每年不下於五百栗。
他們披著那布,透過透明的布能看到模糊的東西。他半蹲著行走,盡量避免出聲。
他們轉到平又滑雨傘店的後巷子裏。城鎮內部還沒有軍隊路過,事實上也就在昨天上午,大規模的軍隊才從小店門口的主街道湧過的,所以這裏的人並不多。
“嘿……我什麼都看不見”敦克說。
“抓著我就行了,這附近我常來”達斯對他說。
“你不應該踩人家園子的”
“得了,適當壓力有助植物生長的”
“我的頭有點疼”,另一個聲音說,這就是第三個小夥伴傑克。
“為什麼我們不拿開這布,蹲著走讓我的心髒都要擠停了”傑克大聲的問。
“別出聲啊,他們有高感探測儀的,你們平時用腦核心,都不看軍事頻道嗎”達斯說。
前麵就是牛古力核磁塊電廠,圍著的一圈草地下埋著透明的絕緣路鐵。草地上插滿了細細的插子,大概有兩人高,插子的上段連接著監囚眼,樣子像個小飛機,實則是強力的探測掃描裝置。
插子林裏三個全副武裝的人在無所事事的閑逛,他們端著槍,實際上他們的唯一工作就是維護那些監囚眼。那監囚眼的紫光火力是遠遠大於他們手中的槍。
除此以外,還有一門\u0027門捷列夫轟火炮\u0027蓋在全塵毯子下,毯子接著電廠的電塊,為下麵的轟火炮提供隱身,以及無視外壓的保護。
“為什麼電廠附近,這麼多的監囚守衛?”敦克問。
“不知道,不過肯定在這場混亂裏有重要作用”達斯說。
“這裏”,傑克拉動隱身布,達斯感覺到了布的顫動。
他們仨進到了一旁的防護林,跨過一條水溝後,他們就披著隱身布跌倒在了全隱身帳篷裏。
一進來,三個小夥伴身上有些發涼的秋氣就被趕跑了,一陣火熱在在三張臉蛋上散開,具體用通紅色來表現。
人聲鼎沸,這就是一個土色活香的酒館,熱鬧至極。
通紅的臉蛋,這個男人壓著淚腺,咧著嘴巴就走到他們跟前。
“你來了,傑克”
“你們也好,我叫王洪子”,這次他轉頭對向達斯和敦克。
他們聞到很重的礦泉啤酒的腥味,那酒不是一般人能下得去口的。大象喝一口,不出十分鍾就會四腳朝天的翻倒在可可西裏大草原的枯草上,等待鬢狗開久違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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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洪子的聲音洪亮,簡直就是為小酒館的嘈雜而生的,他的聲音似乎能為一個合格的地痞酒館增添生命力。
清淨的一張桌子,上麵隻有幾個眯著眼的人在夢遊。王洪子坐到邊上,推開了散在桌上的果味酒袋。他們三個也能入座,不過各自之間都隔著一個酒鬼。
“這麼說,你們要多少電啊”。幾個酒鬼都驚醒來了。
“一個標準”傑克說。
“八十粒子”
“什麼意思”。這時候達斯問起這個買電主意的發起者傑克。
“啊,他們做了嚴格的預測,預測這次浩劫什麼時候過去,或者壓根過不去,不過都算在平均值裏了,結論就是一個標準大概一個半月零三天五小時四分三十s這樣子”傑克解釋到。
“粒子呢”敦克問。
”這種東西人人都有人”
“到底是啥啊?”
“腦袋,腎髒,一個粒子約等於各自的百分之一,我們特意這樣取值的”,王洪子開口了。
“什麼,這簡直是器官販賣!”敦克怒火在燒。
王洪子也已經有點怒目而視了,狠狠的把複古的棕色酒瓶的放到桌上,轟得一響。酒館突然又恢複了剛剛的熱鬧,人們在偷聽這場對話都漸漸忘記吹牛打趣了。敲打聲,辱罵聲又浮現了。
達斯著急了:“我沒想到,這樣冒險,傑克,你到底怎麼想出這餿主意的,還一直不讓我們問清楚!真有你的!”
“是啊,你到底做什麼啊!真讓我氣憤嘿”敦克也應聲附和道。
“必須,必須,得獻祭,你知道到的,有人需要複活,”傑克就這樣無厘頭的,態度僵硬的說出這幾個怎麼讀怎麼怪異,甚至驚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