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機上的兩條腿放緩了節奏,我滿頭大汗的走進清潔倉,洗了澡,順便喝飽了水,舒舒服服的反重力床向我伸出她的引力之手邀我同眠。
我躺在床上喝了一口冷風球糖茶,看著手中的《田蒙隨筆》陷入了沉思。
牢門外嘎吱嘎吱的響動起來,傳來了推動餐車的聲音。尼艿站在牢門外,亮閃閃的大黃眼睛今天格外鮮亮。
“早上好,尼艿”我在床上向她致以問候。
“好,王杯,天你身體需 營養,是草莓青草蛋糕和水晶蟹肉補燙。”
“emm~正是我想大吃特吃的”
一般都是通過食物口送進來的,她今天卻打開了牢門。
我跳下床,“怎麼了?”某種不祥的跳動出現在我的血液中。
她睜了一下眼睛:“我會想你,你是第三活著離開囚犯”
“我要走了?為什麼?”
“尼艿不 道,尼萩要你走”
這簡直是玩笑!怎麼能如此捉弄一個可憐就是我的人呢!我握緊拳頭,猛捶了一下飯桌,手邊蹭出了血。
“讓尼艿來幫尼”
“為什麼你說話是這樣!”
“嗷嗷,是尼艿小時吃東西的,舌板凳壓了,而姐姐的舌被一隻比她還大的蟲咬了,尼艿姐姐姐姐的舌頭……”
“啊……你有好多親人,我還以為隻有你一個人呢,像我就是個孤兒”我的怒氣在羞愧中散去了。“謝謝,你包紮的真好,就像我的手一樣”
“惹惹”
我吃飽起身,用淚水看進這個溫暖的牢房單間最後一眼。當我踏出門欄,我能清楚的看到這破舊走廊,上麵飄著自由的風。
我走在過道,是的!我走在過道,而不是牢房,多莉克已經在大門門的光芒裏等我了。
“對不起”一個尼艿說。
是我撞到的尼艿。
“不,我的錯,對不起”
“沒關係”
做夢一樣,我正在站在十字路口中,忙著各種事情的尼艿在這些錯綜複雜的過道中穿行。緊密相靠的牢房是假象,正在的牢房是被切勻又爆開的皮上芒果粒,各個牢房都像掌上明珠一樣被撐開,清晰的表露著。
這不是一個整體擁擠肮髒的大牢,而是一個分工明確的高科技實驗室!
“王,繼續走,現在是綠”身邊的尼艿說。
我很高興這隻是一場夢,因為我累極了,我吧唧著油滋滋的嘴,倒在地上滿足的想要在夢裏再次入睡了。
尼萩俯身,靠著我,我的那塊衣服就濕了。
我問她:“你為什麼在哭”
“55,尼艿也不 你走”
我眉頭一皺,站起身,眩暈讓我像暴風中的杆子。
“這不是真的?”
“這當然不是了”等煩了的朵莉克已經站在我麵前了。
我們三人走過出口的密道,漸漸升到地麵,著火了一般美好的鳥語花香就那樣滿滿呈現。
“所以這真是真的”
“真的”多莉克說
“真惹”尼艿說。
“那為什麼裏麵有那麼多一模一樣的你”我不解。
“熬,原你在九街接個牙,蠟斯尼艿的獨門本領,粉身!”
多莉克揉了尼艿的毛:“小變色龍,我會想你的,你是個好管家,更是一個好的頭發魔術師”
“再見……T﹏T”我握了握她的手。
“不是惹,不是惹,真好舍不得大家惹!”
“走啦!別送啦,哪天也許我們會回來的,那時候我們肯定在度蜜月了”多莉克說。
“拜拜!下次你的頭在壞掉,一定要來找尼艿!”尼艿踮著腳丫撐起尾巴,開始揮動早上的冷空氣。
“是頭發!尼艿!”
我看不見她了。我們興奮的走著,多莉克蹦跳著,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新鮮空氣讓她很快活。
我則很憂愁,想著生離死別的無聊大事,每每分離總是這麼一套。
身後傳來大門下降的聲音,轟隆一聲響徹空穀,緊跟著一聲尖細的喊聲:“惹!尼艿的尾!”
“你要嫁給我嗎?”
她笑了,跑了起來,我跟上去,親吻她,摸了摸她的新頭發。
“她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就像個小孩”她說。
“是啊,可愛,就像你一樣”
她擺出一個厭惡的鬼臉,又跑開了。
“我們要去哪?”我大聲問。
“尼艿沒有先告訴你啊?”她反問。
“沒”
“管他呢。我們自由了,來追我!”她在風中甩動外套,一腳跳進了向日葵林,外套掛到短枝上。
“不公平,我還沒準備好。多莉,你會著涼,你會感冒!”
“我可準備好惹”
我拉下短枝上的外套,她回頭看我,笑的很燦爛。
這向日葵比人還高,風在這裏灑脫的走過,好像一塊扭動的海洋。
我順著她留下的線索鏈,一一把掛在向日葵上的衣服包進懷裏。
“小多利~留給你的時間和衣服可都不多了,現在是老王杯要來咯!”
我像餓獅一樣扭頭,接著像急刹車一樣轉頭,隨後猛得一撲,像一粒炸膛的子彈。她跳脫了,快得像隻野貓。
“你太快惹”
“不!是你太快了”我喘著粗氣的嗓子明顯沒了中氣。
突然我跌倒在一大片向日葵上,她趴在我的背上,親吻我的耳根,把呼吸填進我的耳朵,讓笑聲流進我的腦海。
又快又響的笑聲有一陣子都快要讓她背過氣去了。
我感覺我融化了,我用雙手輕輕的環著她,好讓我們在向日葵上翻滾,如同飛在雲端,排開了白雲。她的衣服掉了一地,我平躺在向日葵上,打開手臂,她枕在上麵。
我那緊繃著的手臂使了一下勁兒:“向日葵紮人不”
“不紮,不過誰也受不了”
“你會感冒嗎”
“我不冷,我從來不冷,就像我爸爸的鐵錘一樣”
“那我可要把你的衣服丟了”
我在向日葵和她衣服的混合之地上擺動四肢,就好像倒在雪中一樣。
“這下我不得不和你穿一件了,不過不用你來”
她爬上我身,我顫抖了一下,我的目光迎接著她的火熱臉蛋和期待的神彩。突然,
“要是你們沒有衣服,尼萩可以給你們”
她抖得比我厲害,我倆就像兩條因為觸電而僵硬的羊碰在了一塊,我能感受她的頻率和震驚,她也在分享著她知道我的頻率的信息。總之,我倆心有靈犀的被嚇了一跳,她掉到地上,我支起我的一隻腿。
向日葵裏站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小姑娘,滿頭的葵花籽,就好像狂奔過一般。
我護著多莉克,一邊幫她拾起衣服,拍去塵土,一邊問:“你是……尼尼尼艿?”
“尼萩惹!”
“對不起”
“尼萩是紅色眼睛,尼艿是黃色惹”
“了解,了解”
我理了一下多莉克的衣服,拍去灰塵和向日葵葉子,她禮貌的對我說了聲謝謝。
“尼萩來告訴你們一些事情”
我們點點頭。
“好,一是外出,回到02地球,得找到對應的資源點,二是徹底摧毀時間規劃局裏的刹那,救出梅絲”
“梅絲還活著?”
“是惹”
“那就先救出梅絲吧”我說。
“那好,中午我們在時間規劃局下集合,尼萩會來找你們”尼萩說。
“好”
“注意安全。你們繼續吧。對惹,這個小小的衣服是掛到了向日葵上了,尼萩撿了下來”尼萩紅著臉把東西塞到多莉克手中,四腳著地跑走了。
我躺回向日葵地上,她走過來敲了我的腦袋,把那小小衣服穿了上去。
“不聽尼萩的,讓我們繼續嗎?”
“梅絲是誰,你為什麼要救她”
“實話實說,我並不認識她,她是和我一塊下到這個微觀世界的。我想,是我把她帶來下的,總感覺我有責任”
“你和我在一起快樂嗎?”
“全世界,全宇宙最最不會讓人難過和不舒服的就是你了!”
“那就聽我的,我們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去02地球好好生活,我們有超能力,日子過得不會無聊和艱難。隻有你和我,不需要其他的任何”
“嗯”我用力的抱著她,聽著他的後背。她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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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已到,慘陽正照。尼萩領著我倆來到時間規劃局下,劍聖和包著濃稠繃帶的厄運之骸勇士早已經在下麵等待,這陽光讓一切都顯得那樣不真實,好像漂浮在想要盡量真實的電影中。
“對不起,王……王杯,那天我們在本該在柚子林的,但有人找到我的師傅,我必須回去”劍聖說。
“沒關係,多大點事,我堅持你們的所有決策”我說。
“這簡直就是往日再現了,一模一樣,除了這個王杯不會捏死我”厄運之骸勇士說。
“尼萩錯惹,不要指責惹”
“讓我們上去吧,每個人都抓住我的觸手”厄運之骸勇士說。
接著時間開始下流,而他們開始上升,到了規劃局的時間線中,隻要進入一半,那就會是入口。他們扭轉成世界上最曲折的小溪,歪歪扭扭的流了進去,接著像渾身凍僵了一樣飄在一大片色彩的油亂中。
“˃ʍ˂這地方就好像天使嘔吐了一樣”多利克說。
“王杯,你應該知道梅絲還活在這片扭曲時間的某個地方裏吧”
“嗯,尼萩昨天告訴我了”
厄運之骸勇士用觸手舉起一個設備:“這東西叫時間複雜裂縫,我們專門為你設計的,它可以輔助時間超越”
“專門為我?為什麼是我”
“我們分析了這九十年來你的所有出現。最早你是被電子眼勇士發現的,是第一個擁有意識的魂鬼,也就是說你是第一個來到微觀世界的超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