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早就醒了,偏過頭看著頸窩裏說夢話的女孩,親上了她的頭。
“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
為什麼男生剛起床的聲音那麼有磁性,好帶感,嘿嘿。
安歲猛的回親餘年的下巴,被胡渣紮疼了。
“哥哥該刮胡子了。”
餘年拍拍她的小屁股,“起床收拾回家。”
安歲塗抹著洗麵奶,“哥哥下午去店裏嘛?”
“嗯。”
“我帶電腦過去哦。”
“好。”
由於高中時期安歲特別不愛吃飯,經常在手機上點外賣,餘年畢業後才開了一家甜點店,生意很受歡迎,很多情侶和漂亮女孩都被這家店的顏值和食品吸引。
安歲則是居家寫起小說,工作日不斷的碼字碼字。
甜點店營業時間到,開門安歲就坐在靠窗有陽光滲進來的地方,搭著厚實的小棉被,穿著軟軟的拖鞋,都是餘年為她準備的,怕手冷餓肚子,時隔不久一杯溫熱的牛奶和蛋糕餅幹就會送上來。
安歲每次投入小說中,主角分離就會使她難受,但一抬頭,看見自己年少時愛慕的人,能夠與她相伴相隨,心情立馬好了過來。
餘華老師說的好,悲傷留給讀者,把歡樂留給自己。
安歲筆下的女主角是一個被抑鬱症纏上的病患,她幾經波瀾,受過童年的傷,吵過最凶的架,恨過想讓他死的人,愛過不該愛的人。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垃圾透了,手腕上的刀疤密密麻麻,她病了,等她知曉她已經被送進醫院。
她逃跑過,吵鬧過,崩潰到自我懷疑。直到她痊愈寫下一段話,終結了她前半生二十年。
“我的世界停止了運行的軌道,我像籠中鳥,像烏雲,像一摔即碎的玻璃。
我戰勝不了我的情緒,可我想反擊生活,我再陰暗,憂鬱,可當我躺在幾十樓的病床中,那陽光不偏不倚的打在我身上,密封的鏡子反射出我的模樣,我正在發光。
我想把夏天變得摧枯拉朽,永遠幹涸,我想重塑,讓冰封的河點化那青綠色的土,我還是鍾愛有黃昏的夏天。
那沉重,窒息的童年,我想像我的文字一樣,把疼痛似沙子一樣,大把大把的撒出去。
我不想懂人間煙火,覺得無趣又輕浮,可我偏要在這個薄情的世界,走出一條我自己的路。”
至此送於所有人,生命無價,自己賦予價值。
外麵冷的厲害,有這麼多顧客來甜點店,看得出餘年很開心,門口的筒盒那也放了一元雨傘,怕回家的人淋濕了衣。
清楚的人會吃著美味的糕點,不清楚的人會盯著自己麵前的點餐帥哥,怦怦心動,隻可惜已經被安歲收入囊中。
店裏有一麵照片牆,可以一元打印一張,在背麵寫下字貼上去,很多情侶都在上麵打卡。
而照片牆中央是餘年親吻安歲的照片,能夠讓人一眼看見。
安歲忙完就會停下來吃小蛋糕,今天是草莓味的,草莓又多又甜。
總有幾個好奇心犯了的女生,來詢問她,“跟店長在一起多久了?”
安歲說,“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