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很快就開了,戚裕安捧著肚子依偎在傳教士懷裏,傳教士冷眼看著他們仨。
“裕安姐姐,我來啦。”吳獻走上前,笑眯眯的對戚裕安說,一副天真爛漫的小孩模樣。
戚裕安上前一步離開傳教士的懷抱:“真是講信用的好孩子,嘴巴真甜。”
戚裕安說著就拉著吳獻的手進了小院。
傳教士不情不願的讓開了道路,鄭澤聞對他展露一個嘲諷的笑,坦然步入小院。戚常琉跟在後邊,避開了傳教士的視線。
“太早來打擾孕婦是不好的,你們知道嗎?”傳教士闔上院門,回頭看著這三個不速之客,幽幽的說。
“把孕婦關起來對孕婦也很不好,作為三個孩子的父親,你不知道嗎?”鄭澤聞頭都不回,反唇相譏。
戚裕安和吳獻拉著手走在最前麵,戚裕安聽著吳獻編的昨晚上山打獵的故事。
傳教士和鄭澤聞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走在中間,你嘲一句我諷一句。
戚常琉走在最後,隻覺得自己真是多餘,應該變成眼珠子回到安全的玻璃器皿裏。
戚裕安躺坐在床上,吳獻搬來一個凳子繼續和她聊天,傳教士和鄭澤聞坐在大堂,中間隔著神龕。
戚常琉站在門口很是糾結,最終在鄭澤聞的眼神示意下,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走到了臥室裏。
他一進去,戚裕安就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吳獻裝模作樣的問:“裕安姐姐,怎麼啦?”
其實戚裕安本身並不討厭戚常琉,這隻不過是她肚子裏的崽的情緒影響了她。
畢竟麵前可是想要抹殺自己的主人格。
很突然,戚裕安感到一陣頭暈,一晃神,那雙蜜色琥珀的眼睛就附上了一層湛藍色。
柔和美麗的麵龐變得警惕淩厲,她護著肚子,看著吳獻和主人格。
副人格有些難以明白問題出在哪裏,是自己太心急了嗎?
“所以你們要站在怯懦的膽小鬼那邊嗎?”
吳獻搖頭:“不。”
副人格衝著主人格的方向一揚下巴:“那這是什麼意思?總不能是把人送到我麵前給我殺吧?”
吳獻笑著說:“怎麼把人想的那麼好,當然是你倆融合,實現你們那該死的願望之後讓我安全離開。”
副人格一聽要融合自己立馬不幹:“我才不要和這個懦夫一起,而且我們的願望又不一樣。”
“結束這一切和保護戚裕安,一樣的。”
其實吳獻並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人格本為一體但這麼不相容,做人為什麼要那麼討厭自己呢,又沒什麼好處。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言語上誘哄一下,反正為了出去,這都是順手的事兒。
副人格猶豫很久,最終答應了,雖然他聰明強大,但在這個夢魘裏他隻是一個新生的嬰兒,加上主人格的不作為,努力了這麼多年他也沒有救回戚裕安,嚐試一下也未嚐不可。
反正也沒有什麼損失。
臥室內沒有了聲音,傳教士看向鄭澤聞:“你應該明白,是幻境在保護你們。”
戚常琉的幻境限製了F們許多,比如強製他們白天保持人形,還削弱了他們的力量,逼著自己在這兒陪他們玩角色扮演,雖然他曾經確實是這個傳教士,但自己轉化為F後這一切都離自己很遙遠了,這些記憶、情感、人都難以激起他心中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