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奈特和娜塔莉來探望左方的第二天,幾乎也是同樣的時間點,左方又迎來了新的探望者。
“左方,作為同學兼朋友,我聽說你受傷了,就…”克裏茲嘴裏一邊嘮叨個不停一邊推門而入。
“把東西放下,然後請轉身離開。”左方還未等克裏茲把話說完便毫不留情地下達了逐客令。畢竟作為一個病人最需要的就是清靜,但是隻要克裏茲這個話癆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清靜的時候。因此左方才明知地選擇了直接逐客出門。
“別這麼說,難得有我來看你。”克裏茲也不在乎左方那冰冷的態度,上去將手裏提來的一籃水果放在左方床頭便隨意地坐在了左方的床邊,一副要促膝長談到深夜的樣子,“而且,都沒有人來看你,你不會寂寞嗎。既然會寂寞,那麼來一個人和你談談解解悶一定是一件好事吧。要是一直把話憋在心裏就算沒病都會憋出病來的,更何況你還是一個病人…”
克裏茲嘴上說得頭頭是道,要是說出的人不是克裏茲,說不定左方還真會讓他留下來。但如果說話的人是克裏茲,那麼以上的結論都不成立了。
“有人來看我,所以謝謝你的好意。而且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能和我說話解悶的人而是安靜的環境。所以,請你出去。”才剛開始,左方便受不了克裏茲的滔滔不絕地將雙耳堵了起來。
“別這麼見外,而你說有人來看你?可是根本沒有看到帶給病人的慰問品嘛。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用說這樣的謊話吧。我有什麼不好的你直接說出來我就會改的呀,雖然隻繼承了一小點的血統,但是矮人的爽快性格我可是全部繼承了下來的。隻要朋友直言,無論什麼缺點我都是改正的…”克裏茲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圖,露出一臉爽朗的表情,同時嘴像一挺機槍一樣不停向外發射著話語炮彈。
遭受那炮彈不斷轟擊的左方的理智如同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靠著那最後一絲理性,左方從喉嚨深處嚐試與克裏茲進行最後的交流,“真的…有人來看我,帶來慰問品隻是被人吃掉了…而你要改的話請先學會如何閉嘴。”
“明白,明白。”看著已經全身散發著黑色氣息的左方,克裏茲很明事理地選擇了暫時的閉嘴。
當克裏茲閉上嘴後,左方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似乎都順暢不少。而不僅是這個病房,左方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一樣。那是前所未有的清新與舒適。
但與左方相反,克裏茲則是磨皮擦癢渾身不自在。要話癆閉嘴和讓多動症的人靜止不動一樣,幾乎是要他們命的事。很快,克裏茲便幾次嚐試張嘴,但每一次左方一瞪便又趕緊閉上嘴了。
終於,話癆的執念衝破了左方帶給克裏茲的恐懼。
“我說,左方。現在可以說一些話了嗎?”雖然處於已經完全憋不住的狀態下了,但畢竟左方給克裏茲的壓力還在,所以克裏茲還不太敢“火力全開”,隻敢看著左方的臉色行事。
“好,好,有什麼事你說吧。”左方也知道要讓克裏茲變成啞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也隻好歎了一口氣,向克裏茲妥協了。但立即又補充道:“但是你可不許借此機會話癆起來!”
“明白,明白。”見左方同意讓自己說話了,克裏茲秉承著見好就收的心態趕緊答應下來,“其實我來的時候就有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為什麼會受傷呢?”
“你沒從奈特那裏打聽到嗎,我是被別人襲擊才住進醫院的。”見克裏茲沒有話癆的征兆,左方所幸和他開始聊了起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是方士嗎,方士也會受傷?”克裏茲連連擺手,同時露出一副很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是不是對方士有什麼誤會呀。我先說好,方士其實也是人,受傷住院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不會受傷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左方一邊否認道,一邊想起自己和克裏茲第一次見麵時克裏茲稱自我介紹說自己對中國的方士修仙之類的很感興趣,現在看來那話並不是為了和左方套近乎才說的謊話。不過,克裏茲對方士的認知似乎與現實偏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