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蘇家,於昔就看到一輛極為奢華的輦車停在半空,而拉車之物竟然是一隻長著三頭的藍紋金雕,一雙翅膀張開,似能遮蓋住方圓百裏,扇動翅膀仿佛能撼動一座山嶽。
車輦旁,大概千名身著盔甲的兵士排列整齊,身下都騎著一隻隻長著利劍般獠牙的褐色狼獸。
而在隊伍前,一人身穿黑色官服,可卻又是腰懸佩劍的中年女人挺直站立,官服上繡刻著某神獸的圖案,似麒麟又似白澤,至於叫什麼,於昔還真叫不出名字。
“蘇家主,好威風。”看到此人,少年便蓮步輕輕踏空而來,媚眼之中含著笑意。
“不敢,好久沒穿了,讓公子見笑。”蘇齊熾對著迎麵而來的紅衣少年微微拱手,沒有之前見到少年的不善,而是帶著恭敬。
沒辦法,不恭敬不行啊,自己小命都在此男身上,要是單獨一人,自己也就罷了,可自己是蘇家家主,必須為蘇家考慮。
從直觀來說,蘇齊熾是恨透了少年,但又好像感覺不是那麼的恨之入骨。
想當初,當自己得知女兒與小兒子怒氣衝衝上門去找少年時,她當時都已經準備脫離蘇家,不顧一切的要去拚命,隻為取得女兒與小兒子的一線生機了。
但她正想這麼做時,得到的答案便是這狠毒的男人根本沒傷害自己女兒跟小兒子,甚至連回罵一句都沒罵。
最後在眾老祖的一同分析下,蘇齊熾也隻能跟著大勢走。
這就是於昔的高明之處了,他想用蘇家,而要用人,那就不能太過做絕,所以永遠不會去動蘇家的小輩。
自己就是要這些人有牽掛,有顧忌,如此方能掌控。
孑然一身的人是瘋子,她們沒有任何阻礙,無畏生命,沒有弱點。這樣的人別說自己用不了,就算戚瀾那女人來了也沒辦法。
“公子請入車輦吧,遲了恐生變數。”
“那妾身就卻之不恭了。”少年莞爾一笑,蓮步輕移入車輦中。
望著這宛如青樓男子一般作風的男子,蘇齊熾目光複雜。
想自己堂堂蘇家家主,更是承襲王爵,征戰一生,與之南宮家與之趙家相互暗中謀劃較勁了一生都不曾輸於那兩家的匹婦。
誰曾想有一天會徹底被這男人算計如此。
可是回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如此的最大原因便是從始至終沒把他放在眼中過。
“螞蟻吞象,真是好膽魄......”蘇齊熾在心中苦歎一聲,雖然不是很想承認,自己真的挺佩服少年的。
嗖——
就在正要出發之時,一道流光突兀從下方閃到車輦旁,當看清來人後,蘇齊熾也沒多大意外。
因為來人正是妙悠。
“薛老,蘇家主。”妙悠對兩人拱拱手。
薛老神色毫無波瀾,隻是微微點頭,蘇齊熾也隻是看了她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於公子,在下不請自來,還望勿怪。”
“姑娘哪裏話,姑娘能來,乃妾身榮幸。”於昔淺笑開口,白皙的素手托起香腮,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媚眼輕合輕開,秋波流轉,那眼尾處天生的紅霞宛如鮮紅的花瓣開合,媚意盡顯,萬種風情勾人心弦。
聽到少年此話,妙悠也不再多說什麼,這男人的性格他多少也了解。
她腦子不知有多少次浮現出一個的身形,那就是魔域那位的暗衛,名為傅藝。
怎麼說呢,那家夥看似木訥無比,可看人是真的準。
這男人真就是蛇蠍美人!
話扯遠了,妙悠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少年此次進宮到底是作何的,她隱隱有些猜想,若真是這樣,自己可必須到場。
車輦行駛,由於離皇宮很近,很快便到了皇宮。
於昔從車輦中走出,望著猶如海市蜃樓一般的磅礴皇宮,其占地麵積不知幾何,宏偉的建築衝天,祥雲籠罩,其中芸芸紫氣環繞,氣蕩山河,宮頂之上,靈氣東來,彙聚,擴散,形似一隻神鳳環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