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狠嗎?要想來我這天一幫,看看你夠不夠資格,”天一幫的幫主劉正義和幫裏的人喝著酒,一邊嚼著鹵肉,一邊含糊的說道。
看都沒有看諸未熄扶著拄拐而來的鄭毅。
“要多狠?”鄭毅不滿的提高了聲音。
劉正義終於扭過頭,臉上有數道交錯猙獰的疤痕,寫滿了故事。其中最長的一條從左眼劃到嘴角,實在可怖,除了刀疤以外倒是收拾的格外幹淨,胡茬都看不出來。
隻見他從身側掏出一把自用的鐵環大刀,遞給鄭毅,然後指著諸未熄說。
“來把他砍了,我就認為你夠狠,不然就哪裏來回哪去吧。”劉正義看著鄭毅的臉,手拿著個鹵豬蹄啃著,露出一臉玩味的笑容。
鄭毅拿起了刀掂量了一下,鐵環大刀嘩啦作響,刀刃又薄又長,可以不用力就能劈很深,砍個人綽綽有餘,真是一把好刀。
諸未熄還沒想明白怎麼個事呢,正想質問劉正義,就見鄭毅把刀快速舉了起來,馬上就要砍了下來。
諸未熄是不信鄭毅會砍他,可是鄭毅的刀已經舉起來了。
諸未熄就直直的看著鄭毅,如果鄭毅要殺他,他死便是,也算成全了兄弟。
鄭毅傷的是左腿,不是手。揮起刀來鐵環與刀身碰撞呼呼作響,為了快速拉近距離,將左側礙事的拐杖一扔,整個人直接飛撲起來,刀瞬間就要劈下來了。
“啊!”諸未熄大叫一聲。
不是慘叫,而是驚訝,比他被砍了還驚訝。
鄭毅不是撲向的自然不是他,而是幫主劉正義。
劉正義左腿抬起踢向大刀,腳尖一扭,刀便被打掉了,接著右腿抬起一縮,再豎起腳麵一蹬,正踹在鄭毅的胸前,鄭毅整個人飛了出去,跌落地上又滾了兩圈才停下來。他能坐上幫主之位,也是有點本領在身上的。
那一腳把鄭毅踹的喘不過來氣,諸未熄連忙上前查看傷勢。
“你小子特麼的真有點狠,連我都想砍。可以可以,夠狠啊!你就當個狠心柱吧。六子,給他扶走養傷,”劉正義又給諸未熄屁股上來一腳,“至於你是真憨啊,我都說了讓他砍你,跑也不跑,閃都不知道閃一下,你要真被一個腿受傷的半吊子就這麼砍了,我可不認你是我的小弟。”周圍的眾人哄笑。
“他不會砍我的,他是我大哥,比親哥還親。” 諸未熄反駁道。
“你就當個白玉柱吧。”又給諸未熄屁股上來一腳,然後指著鄭毅說到,“我收著勁呢,放心, 這一腳就是點外傷,養兩天就好了。”
“不嚴重那就好,他剛剛才傷的腿,你這一腳我怕他直接見太奶了。”諸未熄得知鄭毅沒事,把鄭毅扶起來之後。揉了揉屁股,又趕忙笑嘻嘻的倒起了酒。
這裏劉正義,講的黑話,黑幫也有“四梁”,和“八柱”,分別是托天梁、順天梁、應天梁、順天梁。掃清柱、狠心柱、白玉柱、扶保柱、插簽柱、遞信柱、房外柱和房門柱。各司其職,相互配合,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黑幫。
天一幫派裏麵的狠心柱就是負責砍人手指耳朵催票,或者撕票的。房門柱是負責給各種“捐款給幫派的善人”寫信的,真真假假的信都有。
幫派除了打打殺殺,還有人(坑)情(蒙)世(拐)故(騙)。
“謝謝老大!”鄭毅忍住胸口的疼痛,艱難開口。
“別急,我還有個問題想和你說清楚,我知道你是被修仙者打傷的,你想報仇嗎,我想聽實話。”劉正義此時一臉嚴肅的看著鄭毅。
還沒有等鄭毅開口,劉正義就搶先說,“你如果指望我們給你報仇就趁早滾蛋,我們這百十來號人,加一起都不夠那修仙者殺的。就算是練氣期,殺我們就和踩死螞蟻一樣簡單。你要是想找死我不攔著,你要是敢私自帶著兄弟們送死,我直接去問問你爹媽怎麼教你的。”
“我...知道了,我自然不會做傻事,”鄭毅自然聽出來了話中暗含的威脅,自己一死了之,但是還要考慮父母,不僅對於爹媽不負責,對於幫派的兄弟們也不負責,自己死後說不定父母會被其他人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