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嘉自來熟的邁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把腳搭在茶幾桌邊沿,一副小痞子樣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這還是他跟寧子衿學的,降低對方的戒備心。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職業套裝,頭發挽到腦後,留著一個幹練的短寸。
雖然臉上已經有歲月的痕跡,但是依舊掩飾不住她年輕時候的風韻猶存。
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和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優雅高貴的氣息可以判斷,她曾經一定是位高貴美麗的太太,而且還是一位擁有極高智慧和情商的太太,不過為什麼成了這幅樣子呢?
這女人,看起來並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如果真的像傳聞說的那般,那她現在應該被關在精神病院裏或者監獄裏吧。
“嗯?玉嘉,怎麼?我看你姐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啊。”
女人抬起下巴,淩厲地目光打量著坐在她對麵的年輕男人。
玉嘉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我可傷心了,但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我也沒辦法。”
聽了他的話,玉嘉敏銳察覺到女人臉上沒有露出的詫異表情。
她反而隨即勾唇淡笑,“也是,畢竟又不是親姐弟。”
“哦?”
玉嘉表麵笑著挑眉,其實心底越來越沉。
“不過可惜,你姐姐可是為你而死的。”
“……”
玉嘉看著麵前這個女人,腦子快速運轉。
她剛剛說,知道她姐姐是因為他而死?
難道說,她早就知道玉灼在那醫院?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認識玉灼,她隻不過是想利用他的急切之情,借著玉灼的名義去跟他接近?
他微微垂下眼簾,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戾氣,但麵色平靜,女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
女人笑了一聲,“你忘記你父母是怎麼死的了嗎?”
提到這件事,玉嘉的瞳孔猛地緊縮。
男孩坐直了身子,冷漠的看著她。
女人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她手一揚,身後那個儒雅的男人便將手上的文件遞給玉嘉。
玉嘉盯著這個微笑的女人良久,用力攥緊了文件。
“你確定我會答應嗎?”
“你好像……沒得選擇。”女人笑得放肆。
“難不成你不想想你的好兄弟嗎?”女人按了按微翹的衣角,“他恐怕自身難保。”
玉嘉抬著頭,緊緊攥住拳頭,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但是終究是無法忍耐。
女人笑眯眯地看著眼前還是過於青澀的少年。
也不過是個有點意思的……孩子罷了。
“啪嗒”,桌上的煙灰缸男孩一手砸到地上,有碎片迸起。
“嘶——”女人手腕一疼,有一道血絲溢出來。
她捂著被劃破的肌膚,眼底閃過憤怒,“你該死!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哈哈哈哈哈哈……”她又轉而開懷大笑,“好久沒人讓我流血了。”
她看起來很興奮。
玉嘉看著她,緩緩開口:“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她伸手摸了摸傷口,嘴邊的笑容越發濃烈:“嘖嘖……還真是情深義重呢。”
“不過啊,我可以幫你……”
——
歲序更替,華章日新。
昨夜一吹無人會,今夜清光似往年。
幾落煙雲,幾處春秋。
從晨光微熹到暮色四合,每個光陰流轉,都是錦瑟流年。
數年光陰荏苒,隨風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