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她父母的同意,我收下了她這個幹女兒。有天,我問小女孩長大後準備做什麼?她毫不猶豫的說道她要做警察。我很奇怪,問她為什麼,她睜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恨恨說道,她要把天下所有做小偷的壞蛋全抓起來。
我悚然心驚,那夜我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眠。女兒可愛的臉龐和她恨恨的表情聲音老在我腦海中浮現。以前我自己從來沒想過害了多少人的幸福,從沒想過逼迫多少人走上了絕路,我發誓以後再不偷東西了,那天晚上,我用菜刀把自己的兩根手指切掉。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現在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彌補,我的靈魂也得不到救贖,畢竟我身上還背有數條命債。我這樣做,隻是想以後真的不再害人了。
三個月後,女兒一家人回北方去了,我的生活又回到了渾渾堊堊的日子。隻是我經常都會打電話過去,這個女兒竟然也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種牽掛。
最近這幾天裏我老是感覺心神不定的,心裏老感覺堵得慌,但我又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最奇怪的是這兩天還老是夢見和紫初次認識那場景。
‘叮`````’,我的睡夢被一陣電話驚醒,聽筒裏傳出可愛的聲音,是我那寶貝女兒;萬爸爸,起床啦!
我喜歡她叫我萬爸爸。我含混不清的嘟噥道;什麼事啊?這麼早就打電話。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不記得啦?
我睡意一下就清醒了;啊?今天幾月幾號啊?
這些日子我一直糊塗的活著。
聽筒那端傳來她咯咯咯的笑聲;今天是四月十八號,我的生日,我今年八歲啦!記住了嗎?
四月十八?好熟悉的日子。我突然渾身為之一震,天啊!冥冥中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四月十八就是我和紫初次相識的日子,今天也正好是我和紫相識八周年的紀念日,難道這個女兒真是上天給我派來的天使?
怪不得我最近心神不定老是做同樣的夢,掛斷電話後,我坐起身來,呆呆的看著紫和杜平的骨灰盒入神。
中國人講究的是葉落歸根,入土為安,思前想後,我決定回重慶一趟,把紫和杜平的骨灰安葬了,而且我也挺想姐姐她們了。
這些年我也一直沒敢和家裏聯係,姐姐她們也不知道我的狀況,但是我知道,她們是真的很關心我,她們很愛我。
當我帶著兩盒骨灰回到重慶,給姐姐單位上打電話約她出來的時候,姐姐聽見我的聲音,真的是又驚又喜。
她飛快的趕到了我們見麵的茶樓,見麵之下,不勝唏噓,千言萬語卻無從說起。
看著我這幾年在外漂泊又黑又瘦的樣子,姐姐流下了心疼的淚;萬萬,你怎麼想起回來啦?你在外麵都幹了些什麼?重慶警方到處在抓你啊!前段時間懸賞五萬抓你的通緝令貼得滿街都是,你還敢回來,你真不要命啦?短暫的沉默後,姐姐說道。
我淡然一笑;姐姐,你放心,警察想抓住我還真沒那麼容易,這麼多年來我不是一直沒事嗎?我這次回來呆的時間不長,我把杜平和紫安葬了就走。
杜平和紫怎麼啦?姐姐很吃驚。
正在這個時候,姐姐的電話響了,她猶豫著看了下號碼,接了,是姐夫打來的。
建明啊!我現在沒在單位上,有什麼事嗎?。。。。。。我現在在外麵茶樓裏,呆會就回家。。。。啊?和誰在茶樓啊?。。。。。
姐姐用探詢的眼光看了看我,我點點頭,姐夫也不是什麼外人,我覺得沒必要隱瞞。姐姐壓低了音量衝著電話那頭小聲說道;萬萬回來了,我正跟他在一起呢!我呆會就回家。